第七十章. 凋零与荒芜（2/3）

不会死……”

她说着说着，忽然难过了起来，发出了呜呜呜的哭声：“你别和我吹嘘什么死亡死亡的，你又没法让活过来，这个阵地上那么多的，你也只能保护我和艾莉娜姐姐，你有什么用？”

成熟的声音在她那软软糯糯的哭腔责怪中尴尬极了，沉默了片刻，紧接着发出一声叹息：

“好吧，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吧。记住，这是为了让你领略死亡的伟大，而非是为了帮助你——”

在这声叹息声中，卡罗琳抬起双手，轻轻拍了一拍。

于是，在这片第一阵地的上空，幽幽地响起了两声轻响：

“哒，哒。”

————————

辉翼步兵团的士兵们还在向后撤退着，但减员的速度远超过他们的想象。跑得快并不代表能够逃离险地，身后憎恶的铁钩可以轻易砸碎他们的身躯。

可跑得慢的更加没有机会，憎恶身周的臭气能够让他们立刻昏厥，随后被毒气夺去生命。更何况还有那些食尸鬼，它们尾随着憎恶冲进群，轻易地就能杀死躲避铁钩与毒气的辉翼步兵团士兵。

但士兵们在身边同伴倒下没几名之后，就意识到了这样下去他们可能逃不走几个。于是呼喊声在士兵们当中响了起来：

“赛门、马休、奥利尔、琼纳斯，你们继续往后方逃。李斯特、艾布纳，跟我回！”

一名中年的士兵大声叫着，他话音落下，周围立刻发出异议：

“开玩笑，摩菲队长，这怎么可能……”

他身边那名叫赛门的年轻士兵立刻叫道：“要回也是我们回……”

“闭嘴！我命令你们，立刻撤退！”名叫摩菲的中年士兵面目扭曲，用力一推身边脚步放缓的赛门。后者踉踉跄跄地向前跑了几步，再回过时，却看到摩菲已经义无反顾地扭过身，举着长剑，向着那由憎恶与食尸鬼的联军迎了上去。

而同时，撤退的士兵中，几个被摩菲叫到名字的士兵都扭过了，做出了与摩菲一致的动作——他们的年龄普遍偏大，都是辉翼步兵团中年龄最大的一批，就住在不远处的北风之塔，家里还有妻子与孩子……

但此刻，他们却毅然决然地让年轻的士兵们向后撤，以自己的身躯堵向了憎恶与食尸鬼的铁钩与利爪！

“为了辉翼，为了雪鸮！”

摩菲怒吼着，脸都涨得通红，他用力地扬起左手的盾，食尸鬼的利爪撞在上面，发出“砰”地一声响，让他整个都几乎歪斜。但他立刻借用这一力量转动身体，将右手的剑狠狠斩向食尸鬼较为脆弱的颈侧。

黑色的血从剑斩击之处溅而出，但这一剑却并没能斩断食尸鬼的颅。摩菲心里咯噔一声，意识到自己落剑的角度歪了一些，并没能准地斩在那与体相似结构的脖颈最脆弱之处。

就是因为这一剑的斩歪，那都快掉落的食尸鬼自摩菲的右侧挥出了另一爪，而这一次，他已无力躲闪。

“妮娜，派恩，再见了——”他在心里念着自己妻子和儿子的名字，紧咬着牙将所有的力量都灌注在剑上，试图用最后的力气斩断食尸鬼的颅。但利爪的速度显然要来得更快，眼见那尖锐的指甲就要抓自己的咽喉，摩菲圆睁着双眼，却发现那利爪居然停在了半空中——

“嗤！”

黑色的血随着食尸鬼的颅坠落溅而出，糊了摩菲满脸，但那腥臭的味道比起死亡，简直太过美妙了。

他大喘息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身体下意识地向着另外一边躲闪。他记得清清楚楚，刚刚在不远处就站着一憎恶，那铁钩都已经要向自己挥出了。

可铁索的声音也没有响起，他抬眼看去，那憎恶居然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连带着钩锁的手都放下了。

它们在什么？

他心中还在纳闷，身体却猛然一震——两声清脆的响声蛮不讲理地闯了他的脑海之中，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一瞬间自己的全部心神中，都只回响着那两个字音：

“哒。”

“哒。”

像是撕春夜的惊雷，摩菲感觉自己的脚边，忽然传来一阵异样的动静。他从那阵声音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低下，却看到一截白骨正从自己的脚边扒开盖在它身上的雪，缓缓站起身。

他吓了一跳，正想挥剑将其砍翻，但随即发现身周越来越多的躯体站了起来——这其中有前两天冲他们阵地、已经确认被他们击杀的骷髅，但不仅仅于此。

他看到一具具穿着蓝灰色铠甲的身躯站了起来，那些都是斯威帕义从军的士兵的尸体，之前死在骷髅的冲击下，尸体在连的作战中甚至没来得及从阵地上运走。他们手里都还握着武器，或是完整或是残缺的颅都看向亡灵阵地的方向。

等等，那是……雷哲和伊登？

他讶异地发现了混在蓝灰色铠甲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