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狭路相逢两生厌（2/2）

都定会护送相陪呢？”

关山月开腔响响，瞧着步允欢郁不明的神色，掠过嗤意，唇间扯动的上扬弧度也明朗，见她不语，又续道：

“瞧我这张嘴，定是恭王还有旁的要忙吧？上回中秋夜宴，你怎么也没有宫赴宴呢？”

她终于住了嘴，自个儿倒了杯茶，热茶，顺心多了。

步允欢细长镶着真瑙珍石的珐琅指套划过桌案，发出的细碎声在阁内格外刺耳，她吸了一气，才强压下心的愠意，一直扬着的唇也僵了僵：

“中秋染病，怕过了病气予。”

关山月哦了一声，拉长着音儿，对上步允欢的双眼，眼底的挑衅色尽数释出，她冲着步允欢歪了歪，讽意明显。

争吵这么些年，步允欢在她这张嘴跟前都落不到一丝好处。

霞光万道使得薄云亦染了颜色，残余碎金透过窗尽数洒在锦衣之上，步允欢拢了拢锦衣，像是想起了什么：

“瞧我这记，你如今怎么不叫孟哥哥了呢？想来是知晓孟少将已成亲，终是学会避嫌了罢。”

话音刚落，步允欢便低低笑了一声，毫不在意地直视回去。

关山月身子僵了僵，她垂眸敛去眼底晦暗，面上端扯着的笑不变。

纤云弄巧，想不得。

季秋，楼下戏台那一曲《踏歌词》早已唱罢。

然都已成局中，却不可了无局中的纠缠和憎怨，像是唱着一场场高台的戏语，身在其中，却不自知。

都认为自己最通透看得清，可实际却是都身在自己的局中，谁又是谁的掩耳盗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