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记】九、恶人（3/8）

开眼睛。

程思道眉微皱，抬手遮挡眼帘，眯着眼过了半晌方才适应过来。

略一运转内息探视，竟惊喜地发觉原本体内那混冲撞的真气已然消散

净，困扰自己多的汹汹欲火也无影无踪，脑海中神志一片清明，就连内力也已

恢复了一两成，只不过四肢依然有些无力而已，但神奕奕，身体几乎已经完全

恢复。

程思道惊喜加，难道自己竟已死里逃生，经脉复原了么？

正惊喜间，忽觉幽香脉脉，自己腿边柔软一团。低一看，正是那妖龙雪

如趴在床边，枕着双臂侧脸酣睡。

清晨的阳光和煦 温暖，金黄的光芒在她身上镀了一层耀眼的色彩，发丝稍显

凌，在阳光中如金子一般， 缠绕着雪白的脖颈，更令她恍若天界的仙子。

她的面色较之以往略显苍白疲惫，弯弯的秀眉舒展，长长的睫毛垂下遮盖住

了眼帘，伴随着轻柔的呼吸微微颤动，樱唇轻启，发出弱不可闻的鼾声。

此刻她的脸上丝毫没有了平里的妖冶媚之态，反而更像是一个天真无邪

的少，若非早知道她是赵王府那个杀不眨眼的妖，实在很难同眼前之联

系起来。

程思道怔怔地看着沉睡中的龙雪如，绪复杂至极。

恍恍惚惚中忆起在自己昏迷沉睡中是她为自己运功救治，是她为自己煎药喂

食，但自己所中之毒、所处之境也是因她而起，自己与施夫苟合更是由她一力

促成。

她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这么做？自己应该是恨她，还是应该感激她喔？

正胡思想间，「吱呀」声响，陈茹推门而，此时已不是赤之态，而是

身着衣衫。见程思道醒来，陈茹脸上惊喜之色油然而生，惊呼一声道：「程大侠，

你......你醒啦！」

见她安然无恙，程思道心中略觉宽心，微微一笑，点了点。

身旁蜷缩沉睡的龙雪如听到声响，娇躯微动，茫然抬起来，正与他四目相

对。

程思道颇觉有些尴尬，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开。

龙雪如双靥倏的飞红，略微低下，似乎有些害羞，但旋即面容变幻，一瞬

间羞意尽去，那熟悉的妖媚又带点嘲狡黠的表重新浮现。

她施施然站起身来，慵懒地揉了揉略微有些发酸的脖颈，格格笑道：「程大

侠安睡可好？可曾梦见你那亲亲小师妹？」

程思道尴尬地咧了咧嘴，中喃喃几句，声如蚊讷，说的什么连自己也听不

清楚。

那边陈茹却是微微一笑，柔声道：「程大侠，这半月以来龙姑娘每采药煎

药，助你运功疗伤，大是消耗神，你能醒来，倒是全要靠她了。」

程思道张结舌，木愣愣地点了点，半晌方期期艾艾道：「多......多谢

......

你......我......」

龙雪如格格一笑，轻呸一声，道：「谁要你谢啦，哼。」

雪白的俏脸上忽然浮现出怒容，哼道：「都是你这呆子，榆木脑袋，有福不

知道享受。既然你不愿意舒舒服服的治伤，那我也只好用最笨的法子啦！」

虽然一脸凶，但嘴角却牵起一丝不可察觉的狡黠微笑。

程思道又是愧疚，又是感动，又是疑惑，又是迷茫。正想要发问，龙雪如却

俏脸一扬，身躯扭动，轻哼着沙哑妖娆的曲调，一跳一跳地走出了木屋。

陈茹忙端了一碗温水，坐在床边用汤匙给他一点一点喂送服下。此时屋内只

有二，尴尬气氛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更甚。

程、陈二俱是脸色涨红充血，互相不敢对视，各自低下，心中犹如小鹿

撞，似乎隔着身躯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半晌，陈茹才低声将这几来的事慢慢告知。

原来自那昏迷之后，竟已过去了十数之久，距离自己一行从中都突围

也已经一月有余了。

这些子以来，龙雪如每或山采药，或进城补充粮米，或外出探寻，晚

间便身同程思道坐卧于床，双掌对抵运功，助其疗伤。

施夫陈茹不懂医术武功，见其用功不敢打扰，只好帮忙料理常，帮其擦

拭身体，刮脸束发，甚至他的便溺等秽物也由陈茹相助处理。

听到此处，程思道只觉羞愧欲死，将埋的低低的，恨不得钻地中去。

陈茹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