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童言妙语（2/2）

道。

这一点早在学前就体现出来了。

杨九安至今仍记得，在儿子五岁那年，这倒霉孩子在家里上蹿下跳时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

她眉微微一蹙，还没等她出言教训，就听他理直气壮地抢白：“你别瞪眼！你前天一下打碎了俩碗我都没说你！”

她噎了下，瞬间从这小孩身上看见了沈老师的影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很想上去给他一拳，就像她平时对沈老师那样。

沈嘉洋这机灵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徐文茜和张春林的儿张疏桐比洋洋小两岁，两家常出去踏青。

在“受伤”之前，沈嘉洋特别喜欢小疏桐，每逢周末和假期，他总会问：“妹妹呢？什么时候找妹妹玩？”

某次出去踏青，饭桌上，当时才五岁的张疏桐突然指着盘中的大虾问：“爸爸，虾虾回不了家，它爸爸妈妈会不会着急啊？”

四个大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这时就听沈嘉洋淡定地来了句：“别担心，它们一家都在这儿了。”

打那以后，每当两家见面，都会提起这茬，一来确实印象刻，百说不厌，二来嘛，也确实是渐渐步中年了，这年纪一大，就翻来覆去聊同一件事。

张疏桐也是个小机灵鬼，之前有次来家里窜门，那天杨九康也在，他正瘫沙发上跟网友聊骚，身旁的小丫忽然就哭了起来。

杨九康向来不喜欢小孩，便没理她。

杨九安走过来问：“孩子哭听不到吗？聊这么欢，是不是谈对象了？”

不等杨九康开，张疏桐抢答道：“阿姨，叔叔没有谈对象。”

杨九安诧异：“你怎么知道叔叔没有谈对象？”

张疏桐认真地说：“看到孩子哭都不知道哄，不会有对象的。”

杨九安笑得前仰后合。

现在的小孩是越来越早熟了，他们这些前看在眼里，是既感慨，又感伤。

时间从不停止匆忙的脚步，再美好的花朵也有化作春泥的那天。

沈嘉洋小学毕业那年，杨九安步不惑之年，尽管保养得很好，可终究难敌岁月的无——她长白发了，还是儿子发现的。

“妈，你有白发了。”

“是啊，妈妈老了。”

杨九安对着镜子细看，只一根，但这根白发，却蕴含了太多太多。

沈嘉洋大概是察觉到了老妈的哀愁，立刻抱住她说：“不！妈妈没老，你永远不会老的！”

杨九安笑了笑，轻抚儿子的背脊，温柔地说：“傻孩子，妈妈不老，你怎么长得大？”

洋洋大了，她和沈老师也该慢慢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