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为猪披麻戴孝（1/2）

方老二撕心裂肺的哭声，几乎将方家腿吓软。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啊……不要杀它，不许你们杀它！”方老二哭的声音都有几分嘶哑，整个疯了一般，眼眶血红，眼珠子往外鼓起，死死的往前挣扎。

几个杀猪的汉子吓得刀都没拿稳：“快拉住他啊，这是做什么啊，年年都杀猪，月月都杀猪，怎么还吓住了？”这会刚做好准备，正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方老二突的便发作起来。

方老二一边哭一边嚎：“不准你们杀它，不准杀它。媳啊，我找来救你了啊，这是我媳儿啊……”方老二哭声震天，吓得几个拉他的腿肚子都哆嗦了。

“娘，娘，你救救她们啊，救救她们啊。她们是儿子的妻儿啊，是你的儿媳你的孙子啊。”方老二疯狂的抓着媒婆使劲摇晃。

方老太太一出门，便听见他儿子这般话，气得眼前一黑。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娘的心肝啊，这猪咱们山上养了不知多少，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你要媳是不是，娘给你说亲，娘给你说亲啊。”老太太吓得心发凉，难不成是受刺激了？

那说媒的早已吓坏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他跟那秦家丫蹲在猪前嘀嘀咕咕好一会儿。几个兄弟正要杀，方二哥便跳了起来，又是哭又是闹，一脸鼻涕一脸泪的，哭着说是他媳儿他的崽啊。”媒婆欲哭无泪，谁知道这说着亲怎么就犯病了呢？

方老二哭的直抽抽：“不要杀它们，不要杀它们。这是我的妻儿，我的妻儿啊……”方老二耳边只恍惚记得那句，还不快去，你的妻儿要被杀了，要被做成腊，要绝后了。

这会哪里还记得旁的。

“媳，我找救你来了。我找救你来了啊，救命啊救命啊，别杀我的媳孩子啊！”

方老太太被他这样子吓哭了：“儿啊，我的儿啊，娘给你娶媳，娘给你娶媳啊。你别吓娘啊……”老太太心都在抖。

院子里几个杀猪的男摇摇，当真是养的没个男样儿了，杀猪都没见过。

见她们将方老二拉住了，那磨得发亮的杀猪刀顿时又举了起来。

那拿了个盆接了些水，准备接些猪血送。

一刀下去。

热血顺着猪颈缓缓流下，那猪哀嚎一声，四条腿一蹬一蹬的，便没了生气。

方老二方才还疯了一般挣扎，突的便安静下来了。失了神一般怔在原地。

“我娘子死了……我儿子也死了……我都绝后了啊。”院子里杀了几猪，方老二眼里满是恐惧。

饶是王氏这会也觉得渗了，抓着秦真真后退了好几步：“离远一些，说好的这轻易不犯病，怎么说来就来。”王氏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秦真真也吓坏了，眼神不由自主的朝秦欢看去，她可记得，方才秦欢和那傻子脑袋对着脑袋说着什么。

秦欢每说一句，那方傻子便看一眼猪。

那眼神，一眼比一眼亲切，一眼比一眼信不疑。

方老二踉踉跄跄走上前抱住那噗噗往外流血的猪“娘，你们怎么能杀我的妻儿啊……”方老二满身是血的抱着猪呜呜哭了起来。

饶是那几个杀猪的汉子，都惊的出了一身冷汗。

“方老太太，你们别吓我啊。这可不管我们的事儿，我们每个月都来你家杀猪的。你儿子可别赖我们。他怎么就犯病了呢？这病是不是越来越严重了？”有个汉子提着刀退了几步。

“娘，我丧偶了，我还失独了……我要成孤寡老了啊，我要为她们守寡，我要去陪妻儿啊。”方老二流出一行浑浊的泪，抱着那猪在脸上挨了又挨，看得众心下一阵发堵。

“快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你哪里来的妻儿啊，儿啊，你别吓娘。”方老太太吓得打哆嗦，她儿子怎么突然就疯了起来？

但一转朝那秦欢看去，秦欢眼神浑浑噩噩，似乎还对此一脸迷茫，一看也是个拎不清的傻子。

方老太太没多想，只以为儿子突然看杀猪受了刺激。

方大嫂也吓得浑身发冷，只是瞧见婆母的眼神，只得硬着皮发着小叔子进了门。

“娘，挂些白绫吧，你死了儿媳，死了孙子，从今儿起咱家吃素。娘，儿子想要为她们大办一场丧事。儿子上个月瞧见，东老爷子都是这么办的。儿子还要为她们守孝，还要给她们磕，要为她们披麻戴孝，才不枉她们做我孩子，做我媳一场。”方老二说着说着又呜呜的哭了。

院里几个汉子一听这话，差点笑出了声。

还要抬着这几猪挖个坑，找棺材埋了么？方家还得为它披麻戴孝？

上个月死了那家姑娘都没这么好的待遇，真是报应啊！

几一想，哎呀，莫真不是报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