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你何时履行与我白头到老的约定？（1/2）

余味垂下：“婢听南大姑娘的意思，是不想老夫再回长安。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她说咱们小姐已经尽了多年的孝，如今小姐出了事，也该到她来尽孝，否则哪有颜面当大孙儿？

“再者，有皎皎在旁边陪着，又住在熟悉的祖宅里，老夫也能更高兴些。除去年轻一辈，二老爷、二夫和三老爷一家，今后也都想留在锦官城。”

萧弈沉默。

长安确实富贵。

可是比起锦官城，那里的生活更加繁忙，规矩也更加冗杂。

让老夫和三叔他们留在锦官城安度晚年，挺好的。

他又看向老夫。

桃花树下，老蹲下身，给小曾孙儿系上花围兜，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指向东边儿：“以后啊，咱们娇娇儿可千万别去那个院子。”

皎皎仰起，稚声道：“为什么呀？”

“那里住着吃的狼，要吃掉我们娇娇儿的！我们娇娇儿不跟他在一起，不跟他离开祖母，好不好？”

小孩儿歪了歪，眼神清亮。

她听不大懂老的话，却还是乖乖巧巧地搂住老的脖颈，亲了亲她的脸颊：“记住啦！”

老笑眯眯地给小孩儿喂了一块花生糖，牵着她渐行渐远。

萧弈望向东边儿。

那里是枇杷院，是他幼时居住的地方。

原来这么多年过去，祖母心底处，仍旧不愿娇娇跟他在一起。

是了，自打小姑娘跟了他，受了多少罪……

萧弈眸色沉。

他推着椅往朝闻院走，慢慢道：“传朕旨意，赐祖母一品诰命夫身份，上至天子，下至百官，皆不必跪，再赐南府丹书铁券和免死金牌，族中年轻子弟可长安国子监学习六礼，德才出众者可举荐为官。”

昔年他说过的话，犹在耳畔：

——拿万贯家财和蜀郡脉，为我砸一条锦绣大道，赌南家一场盛世荣华，如何？

天子当一言九鼎，他要南家，满门荣华。

圣驾在锦官城多待了几。

随着赏赐的旨意昭告天下，整座蜀郡的官员和商贾艳羡不已闻风而动，纷纷携带厚礼前来南家拜访恭贺，即便是游手好闲的南广，也被称作有福之，当真是满门荣耀，十分体面。

……

“你若醒着，该亲眼看一看那些热闹。”

宽敞的马车行驶在官道上。

萧弈让南宝衣的脑袋枕在他的膝间，五指穿过她鸦青色的长发，垂眸凝视她时，凤眼温柔而缱绻。

“我已经履行昔年与祖母的赌约，南娇娇，你何时履行与我白到老的约定？我认识的南娇娇，绝非不守承诺之。”

他絮絮说着，却始终不见回应。

他沉默片刻，望向窗外的风景。

春寒料峭，花峥嵘。

这样好的景致，她该是喜欢的。

从前这样的天，她都会缠着他去园林里赏玩山水花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躺着，而不是渐消瘦单薄。

萧弈垂下，双手忍不住地紧紧攥起。

细碎的阳光在他的侧脸上跳跃，他的睫影轻颤着，像是在做最艰难的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道：“去白首山。”

赶车的十苦愣了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咽了咽水，惊讶地问道：“主子，您说什么？”

“去白首山。”

十苦还处在震惊之中。

马车一侧，一品红不慌不忙地骑着青牛，手里把玩着一枝刚刚抽丫的杨柳，他目视遥远的北方，嘴角扬起温和笑容。

……

“白首山位于大雍和北魏的边界线上，高耸云常年积雪，喏，就是窗外正对着的那一座。山巅虽有道观一座，但那种恶劣严寒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道士居住，又怎会有种植解忧？”

北疆，无相城。

萧随穿着华贵厚实的狐裘，与萧弈对坐在窗下吃茶。

他自请镇守北部边疆，却没想到刚来没几个月，皇兄也过来了。

他掀起眼皮，望向正在角落翻看房中书籍的一品红，眼底掠过几分忌惮和冷意：“国师出这样的主意，究竟是想让皇嫂活过来，还是想死皇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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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红转身。

寒风透窗而，萧随挂在腕间的檀木佛珠轻轻晃动，缀在佛珠底下的小金铃清脆作响，悦耳动听。

一品红扫了眼那枚小金铃，再望向萧随的脸，笑容了些许：“王爷何出此言？本座会亲自陪陛下登临白首山，是真是假，去山上一看不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