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殇奇案】(04-06)(2/33)

不得其解的是

这第三条,汝既令丫鬟将有毒汤水送入,为何又自己端了莲子羹前去呢?汝曾言

自身略通医理,当知砒霜虽为剧毒,却需一半时辰方才起效,而是时汝未过片刻

便及赶到屋外,要说为了查看情形,怕是说不通吧?」。

「这……」。此间常婆更是哑口无言。

骆知县接着手指堂外欲待受责的孟安道:「此人方才说欲阻止汝喝下汤水乃

是一时心有灵动所致,并不明其中就理。然本县审汝之时,门外一种乡亲,加上

方氏与小菊皆定睛观瞧面带疑惑,而此人却低头不语神色颓然,显见他早已知悉

个中情由,怎说与本案无关?」。言罢挥手对堂外扬声道:「尔等还不用刑,尚待

何时?」。有堂官吩咐,那二位差人自举起刑棍。

水火无情棍端的是无情狠辣,倘被其打上定便要皮开肉绽,孟安当下里急声

叫道:「大老爷且慢动手,小的有下情回禀,还望听我一言再打不迟」。

「拖了回来」。骆知县令下,自有那二人将孟安拖回掷於原处,知县观其神

色知道受惊非小,冷言问道:「孟安,尔有何话讲务须详实,否则皮肉之苦旦夕

便至」。

「是」。孟安抹了一把额角冷汗,斜眼偷瞥,却未立即说话。

「不可!此事万不可说」。一旁常婆跪爬数步惊悸道。

孟安苦着脸望向她,言道:「常嫲嫲,此时此地我再难隐瞒,且嫲嫲时日

多,说句不中听的,也是该当她认祖归宗之时了,否则你百年之后,怕是……怕

是连个上香之人也……」。「此事老奴不在意,安叔你听我一言,便让我将此秘事

入棺材如何?倘依得老奴,我便死也瞑目了」。常婆跪在孟安身侧苦苦求道。

知县不想其阻了孟安供词,使人将常婆拉到一边,这才言道:「孟安,汝知

情不报已是大罪,现今还不一五一十更待若何?」。常婆与孟安均知此事已无可挽

回,尽皆双眼望向一旁呆立的丫鬟小菊。

小菊初时见常婆挺身自呈罪责,心中不免幸幸,此间见二人竟然齐齐看向自

己更觉蹊跷。孟安也还算了,常婆那双眼中竟似有种说不出的怜惜与伤感,更令

她大惑不解,不禁纳闷道:「你……你们看我做什么?此事与我何干?」。

孟安闻听此言,似做了个决定般转头面朝堂上,陈言道:「大人,我府丫鬟

小菊实为常嫲嫲之亲生女儿」。

「甚么?」。小菊此一惊非同小可,杏眼圆睁瞪着孟安,见他言之凿凿毫不迟

疑,又扭头望向常婆,却见这老妇人以手掩口抽泣不已,个中辛酸溢於言表。

「不可能,你们骗我」。此情此景,小菊惊诧过后竟是奇怒,陡然间站起身

来,喝道:「我是京城赵员外庶出之女,因家事败落这才沦为孟府婢女。我……

我我系出名门本是凤鸾,不过是一时落魄,怎会是这老乞婆的女儿,你们……你

们休得造谣污蔑」。孟安摇头歎道:「小菊你莫要不信,当时你被孟老夫人抱走,

后来常嫲嫲托我已打探清楚,便是给了赵员外做女儿。那赵员外与老安人娘家修

好,为求一女贴身曾与老安人言及此事,是时常嫲嫲诞下一女,此事便着落在她

身上」。

「胡说,纯属胡说,你们……你们存心毁我」。小菊怎肯接受,大喝不止。

「此间孟府已荡然无存,甚么出身名份有何重要,我作甚要毁你?」孟安摇头苦笑续道:「你左腿根部内侧有一梅花形胎记,因你属兔,颈上

挂着半块玉兔佩子,可有此事?」。

小菊登时语塞,急道:「这……这你是怎知?」。「此乃常婆述与我知,她委

我找寻亲生女儿,自然要将关节托出,只是恁多年过去,体貌特徵已不足依取,

只是那胎记却是抹杀不掉。且那另外半块玉佩尚在我这里」。说着孟安自怀中取

出一块红绳系着的佩子。

小菊劈手抢过,慌张张自颈上贴身之处解下另一块玉佩,两项对在一起竟是

严丝合缝。当下她大惊失色,扭头望望一旁无一言半语之常婆,又转面看看下跪

之孟安,双眼游离不定,口中夹杂不清,喃喃道:「这……这不是真的,骗我…

…你们骗我,不……不可能,我怎么会是这老乞婆的女儿,笑话」。

事实俱在,见她尤不自省,尚且出言不逊,孟安也颇为义愤,怒道:「小菊,

不可如此说话,她是你亲生母亲,还不过去见礼」。「胡说!这老乞婆……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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