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墨梅（3/3）

很，猜不到苏先生想让你做什么。”

“造反。”习瓷长舒气，“何大哥你要知道，白家，明面上一直是为东宫在做事！白家领造反，打的也是东宫的旗号！”

一枚棋子，隐藏了十年，终于等到了今天。

习瓷继续开，“东宫造反，朝廷出手镇压，从此以后，东宫在朝野中，再不会有任何的话语权，这只是第一步。”

“储君未定，苏先生大权独揽，这世上若没有天子，那该如何？”习瓷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天子不理朝政十年，没有天子的十年成了大余朝最好的十年。”

“不要再说了！”何小云用刀直直指向面前极为陌生的她，“不要再说了。”

“苏先生是个温和的，他说世上的不该分三六九等，可天子该杀，他却不肯。”习瓷笑笑上前，摊开双手对了刀刃要去抱他，何小云的刀身最终偏开，她靠着他的肩上，手贴在他的心，“苏先生的意思，出皇权，让天子活，天子依旧是天子，只是不再拥有执掌政事的权力，让出来的权力，就给天下百姓。天子，老老实实做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和这十年间一样，有什么不好?”

何小云将她推开，捂住耳朵，“不要再说了...”

“何大哥，你是锦衣卫，我不为难你，只是请你去我府上看一看。”习瓷伸手，摘下他捂住双耳的两只大手，牵了其中一只，领着他慢慢向前。

一路上不少藏了兵刃收在衣中，腋下，或用布包好提在手中，匆匆往白府的方向前行，看见习瓷，皆作揖行礼，习瓷一一点回应。

何小云痛欲裂，祝同生，祝同生是祝姑娘的父亲，他刚刚亲耳听见习瓷的第一句话，就是要这个死。

白府门前，已经聚集了数百，这样的大规模集会必当引起官府的注意，可淮安当下并没有知州，官差不敢动手拿，只当没有看见。所有的好像都认识习瓷，自动分出一条路来让两内。

习瓷领着何小云到正厅的墙根底下，示意何小云背自己翻上屋顶，何小云已不想其他，照做便是。两站上屋顶，居高临下。

“你看见这些了吗？土匪，小贼，卖艺走江湖的，要饭的，商队镖师，衙役...好多都有罪，是些下九流，上不了台面的。”习瓷冲站在下面的招手，几乎所有的都抬看她。何小云这才发觉，数百的集会，却寂静无声，大家只是默默的昂起来。

“只是因为我们出身不好，因为我们天生卑贱，天生低一等。”习瓷的声音略微大了些，“我们没有办法改变，我们不能科举。要饭的儿只配继续要饭，戏子的儿只配做娼做，衙役的儿只能是衙役，商的儿连商都不配做...所有的，从出生下来，命运就好像已经注定了，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知识的补给，为了活着已经需要竭尽全力，即使是有一颗想去向上的心，也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被生活击溃！”

“可我们，并不想成为这样的。”

“我们不希望，再有像我们一样的，只是因为出身，因为没有好的家世，就丧失了拥有更好生活的权利。”

“这些，为了所谓的平等的间，要去扮演东宫，要去扮演恶，要去无端端的把自己的命送掉，甚至死后，还要留下千古骂名！”习瓷笑着，泪无声无息的落下，“何大哥，你看见的每一个都会死，我，我们，我们不后悔。”

她昂起来。

“为了像我一样的。”

“为了像我一样的！”

为了像我一样的！

……

我家洗砚池树，

朵朵花开淡墨痕。

不要夸颜色好，

只留清气满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