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过年（3/3）

到老了，亲一个个都走了，幸好还有老伴陪着她，自从儿陆小颖走了，老伴也变得沉默寡言。

今年外甥的身体一直不好，年前还住进了医院。不然怎么会遇到金凤呢，娘俩商量好，今年在城里过年。不知为什么，快过年了，鬼使神差的，心里就突然想着，要来农村。

应该说对这个家里的环境，夫妻俩还是比较熟悉的，只是佛堂，他们从没进去过，他们不信佛，更不会供奉佛像，有一年三十晚上，看到外甥买了好多供品，在佛像前摆好，又是烧香又是磕，她无意间说了一句，只不过是木雕泥塑的东西，做这些有啥意义。

没想到外甥突然脸色大变，极难看，冲着她大吼大叫，像变了一个，姐姐极力劝阻，闹了半天，她才哭哭啼啼进屋睡觉了，她也吓得不轻，连老伴也责怪她，姐姐小声地说，“不管信不信佛，在佛堂，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

第二天，大年初一，一家早早的起来，煮饺子，她偷偷的看着外甥，满脸的笑容，好像昨天晚上，什么事也没发生，悄悄地问她，什么事也想不起来了。好几年了，一直觉得这事很怪，也从没去过佛堂。

今天晚上，和老伴九点多就睡觉了，关好大门，发现佛堂那屋的灯光一闪一闪的，老两也没在意，躺下了，翻来覆去睡不着，想想每年的这时候，姐姐，外甥，外甥婿，两个孩子，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今年，物是非，就他们老两，冷冷清清。

突然间有些后悔，来这过年。在市里，虽然也是老两过年，不至于这么伤感，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忽然有了些感悟，能让感到开心的，不是某个地方，是那个地方有至亲的。

恍惚间，看到窗外特别亮，以为是谁家放礼花。过了一会，越来越亮，还有噼里啪啦的响声，老伴觉得不对劲，撩开窗帘，吓得大惊失色，厢房着火了！老两顾不得穿衣服，披了条毛毯，又顺手拽了件大衣，互相搀扶着跑了出来。

费了好大的劲，才打开大门，拼命呼喊，好像没有听到。外甥家的房子盖的很讲究，门窗，前廊都是仿古的，木质结构，火很快就烧到正房。们看到火光，才陆续跑来，已经晚了。

现在想想，佛堂闪烁的灯光，很诡异，可能是佛堂先着的火，当时大意了，也是因为外甥的一句话，没敢进去看看，好好的一所宅子，毁了，还差点断送了命。

金凤认真地听着，老两的叙述，今天的事，太惊险了，启明对她儿的感那么，老两真出了意外，他得多伤心，他们的儿，是个好孩，想到她生前那么一心一意的照顾自己喜欢的，突然，对这老两，生出一些莫名的感激。

军伟已经不知不觉睡着了，他可能觉得，老夫妻俩，家里的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又怎么会知道，金凤的感受，又怎么会想到，天下竟有这千丝万缕的机缘巧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