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的黄昏（9）（5/8）

得啦！慕王的轱辘这时光正挂在城门高呢！」小九道。

小麻雀听了这话，更是咬紧了牙关，道：「小九姐姐的救命之恩，小麻雀只能来再报了！现在我一定要赶回天京去！」小九摇摇道：「既然这样，我们也弗拦着倷了！不过，倷长毛的衣裳弗能穿了，这时光李抚台已经开进苏州城里，盘查进出长毛！还好我这里有几套男的衣裳，倷先换上了，把剃了，才能太太平平的出城去！」小麻雀想了想，小九说得有些道理，便道：「多谢姐姐了！」他换了衣服，穿上百姓的粗布麻衣，又让小九帮他剃了。

小九道：「倷身上有伤，要是这样出去，守在城门的官兵一定会搞七捻三问东问西。

好在我来苏州城里还是有些名的，不管是长毛还是官兵，都吃得开。

我就把倷送到城外吧！」小麻雀没有理由拒绝。

现在外面况不明，贸然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小九看来在幽兰巷还算有些门面，既不是太平军的，又不是清妖的，让她送着出城，比他自己一个单独行动来得安全多了。

收拾了一下，小九向几位姑娘代了一番，大致就是等他们走后，把勾栏的门关起来，不管是长毛还是清兵，都不让进，再把小麻雀身上穿来的血衣处理一下，最好是一把火烧了。

小麻雀急着出门，小九一把将他叫住，道：「倷弗要命啦？将白巾戴上，现在整个城里，毋论军民，都戴白巾，以示归顺！「小麻雀想起纳王小殿下对他说过，献城之，大家都裹白巾，分清敌友，忙将白巾裹了，跟着小九一起出门。

苏州城里确实像变了天一样，穿杏黄色褂子的太平军和暗红色号衣的淮勇混在一起，互相争执。

「我们殿下说了，这里是界限，无论是谁，都不让过！」一名太平军士兵拿着枪拦在路中，把七八名淮勇挡在路障的一侧。

「呸！什么殿下！现在整个苏州都是我们的，我们想去哪就去哪！你他娘的给我滚开！「淮勇也毫不示弱。

小麻雀虽然换上了平民的衣裳，但还是怕被认出来，毕竟昨天从慕王府里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被识的。

现在，淮勇们已经进城，他无意之中，又多了一帮敌，只能一直低着脑袋，恨不得把额上的那块白巾蒙到自己的脸上。

小九就像牵着弟弟的手一样牵着小麻雀，小麻雀能够感觉到她手心里的温暖，让他安心不少。

如果不是现在的苏州城，他一定会把今天当成一场艳遇的。

「伲弗要去朝睬哩哆！」小九在他耳边轻轻地安慰道。

走了几步，又看到一伙太平军在和淮勇争执。

淮勇们要太平军缴械，但是太平军不同意，双方在街道正中剑拔弩张，好像要随时动起手来一样。

「好哉！平门到哉！我只能送倷到噶里了！」小九松开小麻雀的手道。

「多谢姐姐！他……他太平天国若是光复苏州，我一定请求忠王殿下，为你立一块牌坊！不，他现在主掌军务，可以让你到天国来当个官！」小麻雀辞别了小九，朝着城门走去。

小麻雀心中虽有不舍，但是有任务在身，又不敢多留。

走几步，便回瞧瞧，发现小九一直再向他挥手。

忽然，他听到了一阵怪的嘎嘎声，就像木轴在重压之下转动时一样。

急忙抬望去，却见苏州平门的城门正在徐徐关闭。

小麻雀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太平军献城投降，无疑成了俎上的鱼。

他看到城楼下，正站着一名乡勇打扮的，指挥着手下的士兵收起吊桥。

「你们为什么要关闭城门！」小麻雀拉住那乡勇领的衣服问道。

「死开！你这个小赤佬，我看倷是弗想活了！」领说着，举起手中的枪托，没来由地就朝小麻雀的身上狠狠地来了一下。

小麻雀被砸翻在地，还没等他重新站起来，猛然见到城楼之上，一个瘦削的淮勇将军令把八颗升到旗杆上。

小麻雀定睛一看，这不是他，正是纳王和康王等，立时大惊失色。

瘦削将军朗声道：「苏州城里的都听着，本将军乃是李抚台座下开字营统领程学启，发匪郜永宽、汪安钧等已经授首伏法！城内长毛，皆是帮凶！众将士，传我将令，排城，扫苏州！」话音刚落，便见数十名手执洋枪的淮勇，十余排成一排，共分成三排，对着军民混杂的苏州城里就是一通。

苏州百姓和太平军都混在一起，枪声一响，不问善恶，立时被倒了一大片。

小麻雀呆呆地望着城楼。

原来他就是程学启！此前一直见慕王将他当成心腹大患，但每当战，劈山炮、开花炮的炮子像冰雹一样落在城的时候，小麻雀都吓得快要尿了裤子。

现在，他还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