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的黄昏(61)(3/6)

首地喊道。

可是洪宣娇宁愿她们没有认出自己,这样她才能把自己的丑态和屈辱地隐藏起来。

她们这一叫,洪宣娇只觉得脑袋有千斤重,把脸埋进了自己的双掌之间,一边摇,一边哽咽。

尽管兵们自己也是受湘勇们的羞辱,可是见到从前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西王娘如今也沦落到这般田地,心中既是惋惜,又是不屑。

曾国藩的话语被底下士兵们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打断,和九江知府陈景曾一道走下台阶,来到洪宣娇面前,看了一眼噘着跪在地上的,问朱南桂道:「怎么回事?」朱洪章有心维护自己的部下,急忙禀道:「大帅,许是藩台杨大的部下带来了长毛西逆的王娘,众好,围观议论罢了!」曾国藩点点,道:「洪宣娇?」朱洪章道:「正是!」曾国藩面不改色,再也不去多看洪宣娇一眼,彷佛这个曾经把他的湘勇三番五次杀得片甲不留的,此时已经不再对他构成威胁,留给部下将士们为所欲为,也是常

他将目光转向站在驽马边的傅善祥,却对她很是感兴趣,道:「你就是长毛开科取士的状元?」傅善祥低着道:「民不敢!」曾国藩哈哈一笑,道:「不敢?你们长毛还有不敢的事么?算起来,长毛虽是伪朝,你却也是古往今来第一个状元了,着实令叹为观止!早些子,老夫还在诸位将军面前夸赞你的书法写得不错,却没想到,今终于得以见面!」「……」傅善祥心中忽然一怔。

曾国藩唯一能看到她写的字时,就是她替李臣典撰写战报的那几天。

巨猾的曾国藩表面上在说书法,实际上却在提及李臣典。

他始终相信,李臣典的毙绝对不是偶然,其中定有曲折,这么一说,也算是对傅善祥敲山震虎了。

曾国藩又哈哈一笑,道:「今九江检阅水师,到时候还要请傅状元露上一手,壮威助兴!」傅善祥道:「民才疏学浅,怎及曾大博古通今,经天纬地,岂敢献丑?」曾国藩道:「谦虚了!」这是曾国藩最后一次检阅湘勇水师,因为一回到湘乡,其中许多兵员都要被裁撤掉,避朝廷的忌讳。

如此大张旗鼓,也算是和那些曾经与他一起并肩作战的勇卒们告别。

当即九江衙署内几声炮响,行伍齐整地出了西园,转都天巷,往北而去。

在稠密的民居间,都天巷是唯一通往江边延支山的道路。

听闻今官兵检阅,城里的百姓万空巷,都挤在道路两旁观看。

除了一睹湘勇的威武之师外,更为了那一个个不穿衣裳的长毛,借机大饱眼福。

一路上,百姓嬉笑嘲讽依旧不绝,自不必提。

都天巷的尽,便是延支山。

延支山是紧邻江边的一座小山,又称胭脂山,尚有胭脂梳妆台。

相传乃是东汉吴侯的大都督周瑜之妻小乔,因思念夫君,筑台于山顶,每在胭脂梳妆台上眺望雄姿英发的丈夫在江面上调兵谴将,练兵马。

如今,梳妆台早已湮没于千年的尘埃中,延支山顶取而代之的是揖庐亭,面向庐山,作揖而拜之意。

曾国藩带着杨岳斌和他们手下的数十名大将登上揖庐亭,极目远眺。

虽不知上述传说真假,但从揖庐亭望去,确能俯瞰整个江面和九江全城。

但见江面上楼船密布,战旗飘扬,鼓声如雷,唬得不远处官牌夹的洋海军严阵以待。

延支山并不太高,但由于九江地势平坦,所以登上揖庐亭,长江江防和九江城防尽收眼底。

揖庐亭内容不下太多的,曾大帅有令,偏将以下,全部留在山脚,和勇卒们一道驱赶着光熘熘的俘游示,展示湘军战果。

唯独傅善祥和洪宣娇二,却被例带到了山顶,和他们一起检阅水师。

作为太平天国一文一武两个榜样,在曾国藩看来,很有必要向她们展示一番自己的雄威。

从一大群赤中出来,跟着几十个披盔戴甲的敌将军上了揖庐亭,洪宣娇又成了万注目的焦点。

从揖庐亭望下去,可以看到整个江面上的船队,但所有船队上的水手望向揖庐亭,同样也能看到跪在大帅身边一丝不挂的洪宣娇。

即使在来延支山的路上,洪宣娇仍是高不断,无法自控,不仅被城里的百姓嘲讽,更被惊讶的俘虏们鄙夷。

此时,她就算真的能从这里脱身,恐怕也很难再在太平天国重新树立威信了。

九江城四面控水,北面是波滔天的大江,西侧和南侧是一个大湖,中间的李公堤将其一分为二,西侧是甘棠湖,南侧是南门湖。

城内以八角石为中心摊开的民房错落有致,犬相闻,寻常巷陌,互相错,中间镶嵌着大小校场和北司军营。

东面是白水湖老鹳塘,从老鹳塘分出来的支流囊括了和南门湖之间一大片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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