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转世的转世（2/3）

得薛道微托梦，薛君说，“醉之公子为助大业将投生世间，还需太子殿下襄助。”

薄奚尾生在梦里一身素白，同色额带被风一吹就飘起，窝在一处给自己敲着柳州木，“君当知我寿短。兴许瀚宁宫的哀钟快敲响了。”

“依小神看来，您还早。”说完，原地便只留一阵风。

今的噩梦并非薛君来托梦，不过是他惧死，却不知死期何时至，兼他一番踌躇伤，不知怎的，梦中就成了这么个境地。实在荒诞。

为此事困扰的，并不只薄奚尾生。密切关注的除了天机府的那两个小天官，还有冥府沈府的鬼属。他两个直接从驿站的地砖下钻出来，比与云上的两位瞧得清楚多了，确定近在咫尺的太子殿下为王旷之子取了名，便打道回沈府。

两鬼属回禀沈君，“公子已安然到间了。”

沈莫染松了一气，接着伏案处理公务。才没写几个字，便见案上有手来敲。不耐烦的“笃笃笃”三声。除了熠铉，并没有谁有这样的胆子。

“神尊。”沈君撂笔起身，微微俯身，“有何吩咐？”

熠铉随他这般，指着正站在梯凳上整理书柜的七空子，“小七归途尚久，本座带他去间走一趟。若冥君怪罪沈君，便只说是本座的主意，你拦不住。”

无他法，沈莫染只能应下，瞧着那两位划过天际，随后亲禀东岳大帝。他忧心忡忡，进了殿里却瞧见两个出自天机府模样的天官，着朱纹绣，扶光冠，看起来品阶不低。从后面看去，那领的却十分朴素，一身断肠色天衣搭着半见色的披帛，唯一的亮处是发带的官绿，与披帛随着窗外风来一飘一摇。

“原是少司命仙长来此。”沈莫染暗道。天机神君从不下冥界，弟子中唯有她与大司命仙长才有这样的派，而大司命仙长元度卿鲜来此，零星几次都与虚空之主及天宫帝姬有关。他才要问安，却被大司命仙长扶起，“沈君莫与幼艾行此大礼，我们在冥府多少年的了。”

冥君也微颔首，算是默认。见沈莫染似有事禀报，冥君也不避讳，“莫染何事夜来？”

沈莫染便原原本本代，冥君听了，皱起眉，“罢了，你也拦不住他。”他看向幼艾，“还请少司命仙长放心。冥府一定会妥善处理。”

幼艾笑了笑，“这本也是冥府的事。”她扫了一眼后，“我们都知道的。”

“如此甚好。”冥君眉目舒展一些，“既然莫染也在，不如也来听一听。”瞧见沈莫染面露难色，“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其他的都安顿好了，不过是瞧瞧要不要为醉之渡个劫。”

尚在襁褓的王寂酒还不知道自己被远在冥府的生父掷骰子安排了一段见机发挥的缘，不知何时，不知何，不知是何结果。而为其取名的薄奚尾生被苍皇夜唠叨，也不再抵触纳妃一事，天长久看着因为早已与别暗含珠胎而忧心忡忡的晋白茶也比旁的花枝招展顺眼一些，于是想出个两全其美的金蝉脱壳之计。

“云乐郡主，你若肯听本殿的，本殿便不计较你刺杀之罪，放你与你心之离开，保你二此生衣食无忧。”说这话时，他与晋白茶约在了自家的茶楼，门匾上书“环境静谧，斗金，“此处你若喜欢，也可送你营生。”

时刻担心身孕败露的姑娘霎时眼睛亮了。“太子殿下此话可当真？”她小心翼翼地问，不忘去看身侧侍从。

太子殿下会意，“驷马难追。且可让王凤起先生正大光明迎娶夫，一家团圆。”

那身侧侍从长相清秀，闻此言颇有动容，低下了。

后的事很顺利，苍皇见太子终于肯松，喜不自胜，哪里还管这子出自何处身份如何——晋白茶被封为月夫，呆在瀚宁宫一隅，自由自在。那前来把脉的太医署令被太子殿下亲自一番威利诱，禀告苍皇时将怀胎子生生延后到成亲之后，瞧着陛下慈满溢，李署令却一直背脊发汗，生怕被看出端倪。于薄奚尾生而言，这些不过细枝末节。因这门婚事，苍国对月出的态度也大有改观，王旷滞留西华城，薄奚尾生能常常见到醉之，民间贸易文化也渐频繁相通，而自己也挡住了赐婚一事，甚至顺手成全了一对苦命鸳鸯——至少当时如此。

府中侍甚少，唯一有封号的便是月夫。薄奚尾生掐着时间，三天看她一次，自李署令来断出喜脉后，一室之内分榻而眠。外只夸他体贴，却不知他二毫无夫妻分。说来也巧，那王旷夫柳红枝年轻貌美，是晋白茶母族中远得不能再远的表亲，还是王凤起进郡王府的牵线。她修养好后，抱着孩子来太子府十分殷勤，月夫也渐近临盆，太子府上下严似铁桶，也不怕她看出什么，但是若她在，计划便行不通。

幸好，孩子是懂事的。

这一天刚放亮，柳红枝在家中梳妆完毕，哄着醉之，还与夫君道：“郡主的肚子倒像是到子似的。”王左相不懂这些，不知如何接。谁料她这话说了还不到一，夜间便听消息说月夫因故早产，产子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