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4 偎依借暖，等高考完（两更合一）（2/4）

着了，冷不防听到这么一句，顿时睡意全消，霍然惊醒——

“你说什么？！”

“裤子脱了才能检查整条腿的况，现在只能看到小腿，所以……”

江扶月咬牙：“一定要脱吗？”

谢定渊：“嗯。”

“……那你脱吧。”

男一惊：“我？”

“对啊，我现在这样，你觉得我能自己脱裤子吗？”

谢定渊：“……哦。”

十分钟后，男小心翼翼把孩儿的左腿从裤筒里剥出来。

肤色雪白，线条匀称，看不见半点赘。

如果不是膝盖泛起青紫，脚踝又肿得通红，这将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触手升温，细腻软滑。

谢定渊仔细检查过每一处，确定没有明显的外伤，这才悄悄松了气。

江扶月半仰起：“怎么样？”

“不是伤发炎，只是普通发烧。”

江扶月也跟着松了气，她很清楚，在这种环境下，伤发炎会造成什么后果。

严重点，烧成傻子，截肢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

“那你帮我把裤子穿好。”

“……哦。”

男又任劳任怨地替她穿上裤子，动作一轻再轻，尽最大可能避开伤处。

往上提的时候，冷不防碰到大腿，滑腻的触感令男心一悸。

明明是天寒地冻，零下十几度，可他竟硬生生憋出一热汗。

“……好了。”

“谢谢。”

“……”

江扶月抱紧双臂，浑身因为寒冷而轻颤，见男木在原地一动不动，像块砖一样，忍不住开催促：“你躺回来呀！”

谢定渊浑身一震。

江扶月目露疑惑：“？”

他在嘛？

终于调整好呼吸，压制住体内翻涌的燥热，谢定渊起身，折回原来的位置，在江扶月身边躺好。

孩儿自动贴到他怀里。

当温热袭来的瞬间，她满足地喟叹出声。

然后……

男刚放松没多久的身体又僵硬了。

虽然没有外伤，但发烧还在继续。

江扶月感觉眼皮不受控制地往下耷，谢定渊一直在她耳边说话：“别睡，我们继续提问好不好？”

“……”

“江扶月？！”

“……”

“你睁开眼睛。”

“谢定渊，你好吵。”

男轻舒气：“你能理顺椰子上的毛吗？”

“什么？”

谢定渊：“想象一个表面长满毛的球体，你能把所有的毛全部梳平，不留下任何像冠一样的一撮毛或者像发一样的旋吗？[1]”

江扶月眨眼，“……不能。”

“为什么？”

“我猜的。”

“那你猜对了。”

江扶月：“为什么不能把所有毛梳平？跟……拓扑学有关？”

“嗯。hairy ball theorem，毛球定理，听过吗？”

“布劳威尔？”

“嗯。”谢定渊点：“用数学语言来说就是，在一个球体表面，

不可能存在连续的单位向量场。推广到更高维的空间就是对于任意一个偶数维的球面，连续的单位向量场都是不存在的。[1]”

江扶月：“那如果运用到气象学，由于地球表面的风速和风向都是连续的，由毛球定理可知，地球上总会有一个风速为0的地方。”

谢定渊：“所以，气旋和风眼不可避免。”

“该你了。”他轻声提醒。

江扶月摇：“不玩这个了。你帮我暖暖手，好不好？”

“好。”男没有半点犹豫。

温热的大掌拢过她还带着血痕与泥土的双手，放到嘴边，轻轻哈气。

江扶月怕碰到他的嘴，稍稍往后收。

下一秒，被谢定渊按住，强行拖回去：“别动。”

“诶，别太近，我手脏……”

男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我都不嫌，你怕什么？”

江扶月：“……”

男掌心温热，一边哈气，一边摩擦，然后问：“暖了吗？”

“没有。”江扶月摇。

他便继续重复之前的动作：“有没有好一点？”

江扶月还是摇。

他再度继续，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不仅如此，每一遍他都要问，听到孩儿的回答后才会继续。

江扶月知道，他是怕自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