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云龙吟（第三十三集）（22/37）

到平台中央，赧然道：“对不起，都是我的不是，害得云姊姊担心了。”

云丹琉豪爽地拍着胸道：“我没事。只不过你可要当心些，这地方太危险了，万一失足，我都没办法救你。”

“妹妹下次不敢了。”

云丹琉安慰了几句，然后兴致勃勃地指着远处道：“你看，从这里能看到洛都呢——那是宫城的凤阙，那一大片宫殿都是皇宫。左边是北宫，右边是南宫，天子和皇后就住在那里。”

云丹琉道：“在洛都只能看到宫外的高墙，从这里倒是能看到宫里是什么样子的，漂不漂亮？真像仙境一样呢。”

少怔怔看了片刻，轻声道：“真的很美……”

她收回目光，望着平台边缘道：“云姊姊，从这里摔下去，是不是一下子就死了，不会觉得痛，也没知道？”

“怎么没知道？你忘了？前些天有就是从这里掉了一只靴子，差点把砸死。那天掉下来的要是 一个，那就是两条命了。”

赵合德沉默下来。

程宗扬松开卓云君，装作不知的样子，慢悠悠走上平台，“哎，这么巧？你们也来看 风景啊？”

云丹琉道：“我陪期儿妹妹来散心，你来什么？”

“我也来散心……阿嚏！”程宗扬接连打了几个嚏，揉着鼻子道：“天气太冷了，我们快回去吧。”

“把你的大氅拿来！”

“什么？”

云丹琉扯下他的大氅，披到赵合德身上，拉着她道：“后面有条山涧，据说里面还有鱼呢，我们去逮条鱼吃！”

程宗扬本来觉得赵合德不大对劲，想把她们劝回去，没想到云大小姐心眼儿太大，根本就没看出赵合德的异样，还想拉着她散心，好给她排忧解闷。

无奈之下，两行变成了四行，卓美儿的豆腐是吃不得了，还要时时留意赵合德的举止，小心出什么子。

云丹琉倒是很高兴，多了更热闹，也免得期儿妹妹总想些不开心的事。赵合德一路都很安静，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但她心里怎么想的，就没有知道了。

离山涧不远，风里隐约传来几声轻笑。赵合德未曾听到，其他三却都听得清楚。程宗扬使了个眼色，让云丹琉带着赵合德避开，自己好潜身过去，看看是哪里来的动静。

可惜他忘了，云 丫根本不知道赵合德身份的重要，他不使眼色还好，一使眼色，云丹琉反而以为是要动手，拉起赵合德，紧紧跟上。

一个笑吟吟的声音道：“……我和琳姨娘正好巡视到这里，顺便过来看看你有没有偷懒。”

这话一听就不是外，程宗扬过去一看，果然是蛇夫和阮香琳，两站在岩石后的避风处，面前跪着一个艳，正是尹馥兰。

“婢不敢偷懒。”

“是吗？”蛇夫用指尖挑起尹馥兰的下，“昨晚还没有看仔细呢，就走了……哎哟，这妹妹好一副风骚的模样。”

尹馥兰抬起脸，陪笑道：“婢是 妈妈收养的大 丫，知道宅里的规矩。只是主子吩咐过，不敢擅离。再有半个时辰，婢值守完，就去姨娘和姊姊屋里伺候，好不好？”

“小嘴还挺会说的。”蛇夫笑着往她脸上啐了一，“我和琳姨娘都来了，你还推三阻四？”

尹馥兰勉强笑道：“婢不敢。”

昨晚见过诸对孙寿的讥刺和排挤，尹馥兰就知道自己这回不会善了。自己是新来的，在内宅全无根基，几个姊姊却都是心如蛇蝎，下手狠辣的凶，门之后少不了要给自己一番下马威，好好教自己在内宅怎么做。

蛇夫等的身份是侍，论起来比自己只高了两级，但就算只差一级，她们也是主的护卫，而自己只是服侍的大 丫。这种等级压制，是紫 妈妈定的规矩，自己只能逆来顺受，小心应承，更少不得要卖力讨她们开心。

尹馥兰娇声道：“婢兰儿，求姊姊收用。”

“错了，先是琳姨娘。”

“婢刚门，不晓事，还请姨娘大大量，收用婢子。”

阮香琳轻笑着摆了摆手，“我还有些事，伺候好你蛇姊姊便是。”

“是。婢不懂规矩，还请姊姊指点。”

“既然是新来的，少不得要吃姊姊们的杀威。”蛇夫笑吟吟道：“你是用前面吃呢，还是用后面吃呢？”

“但凭姊姊吩咐。”

蛇夫拿出一只形状古怪的铜制骰子，在手里抛了抛，笑道：“你自己掷好了。”说着丢到尹馥兰面前。

程宗扬一回，正对上赵合德的双眼，少目光迷蒙，显然没听懂她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们是新来的婢，在这里聊天呢。”

“什么是吃杀威？”

“……”程宗扬咳了一声，“走，我们去山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