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知错，能改否？（2/2）

“如今你后宫的妃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宫务也比之前重了不知凡几。”

“何况，太上皇将归，南宫各处的洒扫，布置，各处宫安排，哪样不是要务，皇后拖着那么重的身子，能安排的好吗？”

“论位份，杭氏乃是贵妃，皇后之下，数她最贵，论资历，她和皇后与你一同成婚，是潜邸旧，除此之外，她还是你长子之母。”

“当此状况之下，你告诉哀家，杭氏凭什么不能暂代皇后，协理六宫？”

朱祁钰不说话，但脸上却露出一丝思之色。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不得不承认，吴太后说得对。

后宫之中，除了位份，还有权力和圣宠，三者合一，才是真正的尊荣地位。

就像外朝衙门里，也不是品级越高，就地位越高的。

如吴太后所说，大明之前的后宫，的确没有一个特别明晰的制度，但是，有一条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母凭子贵。

只要育有皇子，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出身，也该有和皇子之母身份匹配的尊荣和地位。

当然，只是“该”而已，大多时候，是做不到的……

见儿子这副神色，吴太后方脸色稍霁，道。

“你那媳自是恭谨，没什么错处，可这番道理，你却该是明白的，坐上了大位，就该是身不由己之。”

“早前的时候，哀家想让王家进宫，想着等她进了宫，顾及到外朝，你总也该做做表面功夫，结果，你拦下了。”

“也罢，外戚太强，不是好事，可杭氏又不是什么显赫家，身为皇子之母，哀家要抬举她，又怎么了？”

暖阁当中，仅有的几个侍奉宫，也默默的退的远远的，青珠更是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守在了暖阁的外。

炉火的声音嗤嗤作响，朱祁钰沉吟不语。

吴太后的这番话，也算是解开了他的疑惑。

杭氏的心机没有那么，所以很多时候，她做事其实有些莽莽撞撞的。

这段时间，她一直往景阳宫跑，以吴太后的明，不可能看不出她的想法。

但是，吴太后依旧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不仅对她多加宠，还愿意主动替她开担责。

这背后，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世皆苦，谁又能够轻言脱去藩篱，纵使天子之尊，亦有不得已之处。

抬望着吴太后隐约泛红的眼眶，朱祁钰心中有再多的话，也难出一句。

无数话语，到最后都只能化为低低的一声轻语。

他低下，神色恭谨，态度恭敬，道。

“母妃教训的是，儿子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