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蟹酱（1/2）
英国公府与曹府，相隔不远。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薛老夫
陪着北国公夫喝了两盅酒，眯着眼略有微醺，含钏搀着小老太太上了马车。
马蹄儿踢踏踢踏地响。
下车进内院，正堂门一阖上，小老太太睁了眼，佝腰落座，童嬷嬷适时奉上一盏热茶，薛老夫啜了一
，再一抬
看含钏的眼神很清明，“怎么回事？张霁娘怎么回事？”
薛老夫眼神落到含钏裙摆上，“你的裙摆上也有水渍，一看就是脏了洗过的，你们发生争执了？”
小老太太眼神太厉了吧...
含钏收敛了裙摆，低了低，心里想了想，话在肚子里过了遍才开将这事儿一五一十讲清楚，越往后讲，含钏眼看着薛老夫的眼神越凛冽，到最后厉得像一把刚出鞘的刀。
“...我将她的衣裳扔进了水塘子里便回来了，我也没想到她会一动不动地待在那儿。”含钏抿了抿唇，“今
之事，我半分不悔。若再来一次，我或许还会这么做。”
薛老夫愣了愣，兀地笑起来，身形向后靠了靠，手搭在椅背上，待笑过，招呼了童嬷嬷，“去，给左大和尚御史家送点东西，左大送前朝的那幅寒山夜鸣图，尚御史...”薛老夫沉吟几许，“送点咱们江淮的鱼鳖和蟹酱。”
童嬷嬷低声称是。
薛老夫本欲开再言，看了眼含钏，突然开问道，“来，给祖母说说看，为何这两家送的价值不同？”
被突然提问的美丽主厨愣了愣，再埋一想，试探开，“给左大送前朝的字画，是投其所好，比送金银珠宝更讨他老家喜欢。至于给尚御史送鱼鳖与蟹酱这些个江淮特色，因为我与张三郎要好，小尚姑娘与张三郎定亲，咱们曹家与尚家的关系，自然要比左家更亲密...”
送昂贵的、有特殊价值的东西，就显得俗了。
薛老夫点点，指点了点桌案，再指出一点，“尚家当家是御史，是盯着别纠错儿的。给他们家送东西，千万小心谨慎，一个不注意，瓜田李下，送礼还送成了仇。”
含钏恍然大悟。
说完这番话，薛老夫向后靠了靠，丝毫看不出微醺的模样，明亮油灯下老太太看起来十分清醒，指节有一搭无一搭地敲着桌案，“...那个张氏，不会去和亲。”
含钏抬了抬。
薛老夫说得很笃定，“先皇或许会让
子远嫁，以平定山河——当初的固安郡主就是这样嫁出去的。”老太太摇了摇，“当今圣上，不会。”
含钏蹙眉想了想，确实，确实...梦里没听说宗室和亲的消息。
薛老夫手掌轻抚桌案，陷
思，似是自问自答，“当今圣上若是有意许宗室和亲，走固安郡主的老路，又岂会暗中派遣两个年长的皇子和朝中年轻得用的臣子远赴北疆？当今圣上自登基来，励
图治，北平鞑子，南定倭寇，你看他后宫诸妃，除却龚皇后与曲贵妃，均是出身清流，甚至贫微的良家子，便可知，当今圣上，绝非依赖于行事的君王。”
含钏埋想了想，着实是这个道理。
甚至，龚皇后与曲贵妃的娘家，是在圣稳立脚跟后扶持起来的。
当今圣虽多
花心，却是个心思缜密、不屑于靠的男子汉，饶是后宫妃嫔诸多，圣也泰半做到了一碗水端平，不曾薄待了谁去。
含钏轻轻颔首，有些疑惑，“那为何朝中要放出册张霁娘为县主的风声？”
薛老夫眯了眯眼，手撑在桌角上，“你哥哥一行要想平安抵达北疆，晃过朝中与北疆的眼睛，就要有一个东西挡在他们跟前...只有放出足够多的烟雾弹，才会混淆视听，保障你哥哥一行达成目的、平安归来。”
圣既然假借疏通漕运、平定倭寇一事将他们派出，那必定是不想让北疆与朝堂、甚至远在边陲的西北军知道他的真实意图，既如此，那放出和亲平
的风声，或许当真是对曹醒与徐慨一行最好的保护。
至少，能打个岔？
含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
思考让肚饿。
含钏顺手扒了块桌上的小点心垫肚子。
薛老夫看着便笑起来，暖光之中，老太太眯了眯眼，正欲开，却听含钏迟疑道，“...在掉下悬崖的时候，会不顾一切地抓住最后一根稻
。今，我既将事做绝，便不可放任张家、放任张氏，若是不予理会，便只能被动挨打...”
薛老夫抬起，认真注视着含钏，目光温柔地示意她说下去。
“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
含钏轻声道，“若不借力打力，将张氏、将富康大长公主的气焰与势力彻底打消，那无异于放虎归山！富康大长公主虽已失势，可她们仍会像一条毒蛇隐匿在我们看不见的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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