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人与狗（2/3）

量南胡遁荒山野林，再难成气候。

此后二十载，林髓做过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

甚至有传言，天帝于天宫之中设立了新的天将神位，就为了等候林髓归位，却被林髓焚烧血诰，意传天庭，直接拒绝。

嘎吱、嘎吱！

嘎吱、嘎吱！

林商躺在床上，猛然睁开双眼。

挣扎着爬起身，然后盯着地板看。

一只手，已经拔出了放在枕边的军刀。

啪！

木质却早已经腐烂了大半的地板，突然木屑飞舞。

一个黄色的狗，从开的窟窿里钻出来。

再然后，林商就看到一条瘸了左后腿的黄狗，步履蹒跚的从里钻出来，然后用探究加考察的眼神看着自己。

“怎么说呢？挺讨厌的，看见老家行动不方便，也不知道过来扶一把。”黄狗开说话了，一张嘴吐出的是一个老的声音，并且似乎显得有些中气不足。

林商一惊。

“妖？”

黄狗似乎撇了一下嘴，有些不屑：“这还不明显吗？”

林商看了一眼除了会说话，其它地方简直和路边野狗没多少区别的黄狗，点了点：“很明显。”

“很无耻！”黄狗肯定的回答道。

“我这不是在骂你，你现在的处境，无耻一点更有好处。”黄狗接着补充道。

林商闻言，却眼微微一亮。

黄狗这话···有意思啊！

咳···咳···呕！

黄狗开始咳嗽起来，大约咳了两分钟左右，才终于吐出来一个带着粘和呕吐物的盒子。

“虽然挺讨厌你的，不过这东西给你。记得背熟了就烧掉，还有···晋级为千长之前，不要露。”说完之后，黄狗便夹着尾，跳回了坑里。

林商看着那个坑，又想着来去如风的黄狗，稍加思索后，也不嫌弃，从地上将盒子捡起来。

用床的布巾擦拭净表面的污渍，随后打开了盒子。

当盒子开启后，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林商浑身一震，便感觉身体里又涌起了一子气力，整个都兴奋起来。

夜色渐浓，星月稀疏。

黄狗夹着尾，贴着城墙，挨着墙边的影子，蹒跚的走着。

突然，它被拦了下来。

挡住它去路的，是一个瞎了眼的道。

道看起来已经很老、很老了，但是任何看到他的第一眼，却都只会觉得，他生机勃勃。

就像春天里，从泥土里搬开压在顶的石，冒出来的芽。

就像倒在河畔的枯木上，重新焕发的那一束翠绿。

道看着黄狗叹息了一声。

“值得吗？”

“今晚之前，你是道门的黄师，受敬仰的护法。你功参造化，有九变之身，神行之术。今晚之后，你却只是一条除了会说话，再无半点其它不同凡响之处的老狗，却还被打断了腿，便是和那些野狗抢食，也显得势单力孤。”瞎眼的道问道。

黄狗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冷笑道：“我虽然是一条狗，却也知道有恩必报。”

“我本就是路边一条无问津，即将冻死的野狗，是林将军给了我一条活路。如今我将这条活路还回去，做回我自己，且多活了好些年···又有什么不满足的？”

“倒是你们，受恩不浅，林将军远征北芜，战死沙场···你们也都脱不了系。如今却都一个个的冷眼旁观，端是叫狗都不齿。”

瞎眼道道：“所以你是狗，而我们是。”

“你只需要管你的报恩，而我们却需要顾及更多。”

“今夜你将那东西送给林三，以为是在帮他，殊不知是在害他。有我等暗中护持，即便是他契约压身，我们也可让他再活十年，娶妻生子，绵延不绝。而如今···却是不成了！”

黄狗冷笑：“林三死活，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要的，从来不是一个丙六的林三，而是···。”

“禁声！那个名字被下了咒。只要提及，一言一行，皆在监控之中。”瞎眼的老道打断了黄狗的话。

呋···呋···呋···！

黄狗突然笑了了，笑的直喘气。

“修行千年的石，还是雕不成个天尊样！”

“我虽然是条狗，但是尚且知道什么是。而你们虽然是，却连条狗都不如。”说罢之后，黄狗径直夹着尾，从道的身边走过，甚至都没有回再看一眼。

“走了！也就别回来了！去雾渡山，那里才是你该去的地方。”道对黄狗的背影说道。

黄狗也不回道：“我该去什么地方，我很清楚。倒是你们···你们该去什么地方，你们真的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