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章 且行高处（2/3）

三静静等候。

小半时辰过后，依然不见玉真返回。唯有无边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寒冰随之相互倾轧，发出“喀、喀”的轻响，在黑暗与幽静之中，倍加显得森、恐怖……

万圣子面露悔意。

“玉真是遭遇了意外，还是已前往仙遗谷呢？早知如此，便该与他同行……”

两位同伴没有回应，显然也束手无策。

万圣子没了耐心，摆了摆手道：“两位稍候，老万去去便回……”

话音未落，影消失。

“万兄，且慢——”

鬼赤阻拦不及，看向无咎。

无咎撇着嘴角，自言自语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外出一个月来，连战连胜，斩获丰厚，使得众渐渐打消疑虑，并对于玉真言听计从。也就是说，玉真的威望大有取代无先生之势。而他无咎唯有听之任之，否则适得其反。便如此时，他分明有所猜疑，却又不能转身离去，否则于于理难以代。

“莫非你我多虑了？”

鬼赤发出疑问。

“但愿吧……”

无咎抬手示意。

两往前遁去。

所去的方向，正是万圣子与玉真消失的山。

转瞬之间，在内。而前后依然被寒冰所封堵，使得遁法、识难以自如。两却不敢大意，继续遁行在寒冰之中。而弯弯曲曲的山极为狭长，似乎没有尽……

不消片刻，寒冰突然没了。仄的黑暗，随之豁然开朗。

而两却脚下一空，往下落去。

却见置身所在，是个黑暗的，或有数十丈大小，一时难辨端倪。

“此地古怪……”

“嗯……”

鬼赤与无咎尚自诧异，忽听“咯喇”一声轻响，竟是撞禁制的动静，紧接着光芒闪烁而景物大变。

两收势不住，直直坠落。

“砰——”

无咎落地的瞬间，护体光芒闪烁。鬼赤倒是飘落无声，直直杵在地上。而无论彼此，皆愕然不已。

此前的，没了。

只见朦胧的天光下，木黯淡，山石嶙峋，雾气飘渺。如此苍凉的所在，似乎远隔尘世，却荒寂而又秘……

“仙遗谷？”

“应该是了……”

“禁制古怪，法力难以施展。”

“像是蒙气，禁锢了修为……”

“这荒野间的雾气，便是阻隔天地的蒙气？岂非是说，你我已远离玄鲲郡？不，此地乃是上古遗落之地。”

“仙遗之地……”

“玉真呢？”

鬼赤顾不得多说，继续抬眼张望。

无咎则是原地踱步，低打量。

两落脚的地方，长满了枯。而满地的枯，泛着青灰，了无生机，像是枯萎了数万年，轻轻踩踏便已成灰。

浅而易见，此地与曾经的上原谷、千荒泽，或蓬莱境、西梁古城相仿，乃是一处上古秘境，却各有各的不同。

“万兄也不见了……”

无咎循声看去。

所在的荒野，足有百里方圆，四周山石起伏，使得识受阻。而荒野上飘的云雾，也隔绝了天地之力、禁锢了法力通。如此倒也罢了，玉真与万圣子竟然失踪了？

而远近四方，除了空寂，便是荒凉，一个影也没有。

玉真与万圣子，好像是凭空消失了。或者说，他与鬼赤走错了地方？

无咎昂首看天。

顶一片灰蒙蒙的天穹，根本看不见来时的路。而且法力通难以施展，更休想御空飞行。

早知如此，不该轻涉险地。而凡事总是如此，明知不可为，却身不由己，使得这惨淡的生多了几分风雨、几多曲折。

“唉，如何是好？”

鬼赤有些不知所措。

他与万圣子，并非莽撞之辈，怎奈逐利而来，难免心存侥幸，而帮着玉真推波助澜。而一旦意外发生，则后悔已迟。

“寻找老万！”

无咎言简意赅。

“往何处去？”

鬼赤疑惑不解。

苍凉天地，难辨方向。即使找，也不知去往何方。

“且行高处——”

无咎抬手一指。

数十里外，有山石堆积。

没路了，往上飞。飞不了，且行高处。数十年来，这是某位先生始终秉持的一个道理。

无咎说走便走，撩起衣摆抬脚往前。而不过几步，他离地蹿起三、五丈。法力通难以施展，体内的修为尚在，凭借他矫健的身形，倒也行动自如而去势如飞。鬼赤的鬼修之体更加轻盈，与他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