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投鼠忌器（1/2）

老夫跟边上嬷嬷都看到明谨垂了眸，目光往下，倒看不清她的眼神，但容易猜想。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猜想她为此心殇，却借此掩藏。

说到底，是不甘心露狼狈而已。

这谢明谨可生傲气着呢。

“父亲做得自然是对的。”

“他当然是对的，而我要你做的，也是对的。”老夫拨弄着修剪得十分妥帖圆润的指甲，浑浊老沉的眸子轻瞥明谨，“既知自己不孝，那就做些孝顺的事儿来弥补吧。”

她一抬手，身边的老嬷嬷就会意了，将一本厚厚的经书拿出，递给明谨。

老夫带着致妆容也掩盖不了的老态，沉沉道：“抄二十遍，七后给我。”

老嬷嬷还拿着经书，那书就在明谨跟前。

要么接，要么不接。

“祖母说的是，孙自当....咦？”明谨已接佛经了，一看这经书，却发出了疑惑声。

老夫眯起眼，跟老嬷嬷对视了一个眼神。

怎么，不想抄书？

那可好，若是忤逆，既有由去发作她。

老夫来了神，“怎么，不愿意了？”

“怎么会，只是孙有一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说.....”

老夫最讨厌别吞吞吐吐吊胃，底下的谢家也都知道她这脾，因此无敢触眉，唯独这个谢明谨。

她面色沉沉，“若说不想说，那就退下。”

“孙还是说完再退吧。”明谨拿着书，手指在上面摩梭了下，道：“原来这本《世柯大禅经》并非真品，乃是赝品啊。”

她这个“原来”一词，用得相当好，仿佛她本以为这该是真品的，结果是赝品，又仿佛在说——原来祖母您也会用赝品。

老夫一愣，以为谢明谨在嘲讽自己，攥着佛珠的手指微微紧，便淡淡道：“只是给你抄书的模本而已，若是真品，还怕被你玷污了。”

明谨也一愣，后客气道：“也还好，它在孙手里倒也一直没出事。”

真品在她手里？！

曲嬷嬷闻言，目光暗闪，飞快扫向自家主子。

果看到老夫面色沉郁。

固然只是拿去抄书的模本，可一真一假，反显得被这个最讨厌的孙压了一似的。

老夫肯定是糟心的。

“呵，关在乡下庄子多年，竟也能拿到真品？倒是小瞧你了，是自己跑出去了？”

老夫下了套，欲发作谢明谨罔顾命令外出，却没想谢明谨叹了气。

“关在庄子里的子不好受，如祖母所言，孙心也素来不如何，张扬过盛，初时那两年十分不好，父亲大概怕我癫狂，污了谢家名声，于是总让搜罗来不少书籍跟奇珍古玩，其中便有这佛家珍品，不过孙慧根愚钝，不解佛道，它在孙手里倒是蒙尘了。”

明谨抬眼，面露温顺，“若是祖母想要，孙自然敬上，以示孝顺。”

处处求致，对世家荣耀看得比谁都重，本自然也是极好脸面的，老夫此尽皆知，只是无敢冒犯。

也依旧除了谢明谨。

其一，从最厌恶的孙手中要东西？何其丢脸！

其二，若问对佛家好，一个有，一个没有，可偏偏为子的只把好东西给自己儿糟蹋，并未给自己老母亲。

就这两点，老夫看谢明谨的眼神就能把她吃了，可最后....她还是笑了笑。

“我这佛经真品何其多，也不缺你那一本，既你说了对佛道无感，也难怪你不端，为你父亲惩戒，合该多抄几遍，那就四十遍吧。”

“好，祖母若是要求，莫说四十遍，便是四百遍，孙呕心沥血挑灯熬夜也得抄完。”

“....”

温婉，大方，顺从。

表面上的而已。

就是挑不出刺。

可你又能切切实实感觉到她的冷漠跟不敬，并能在她的温顺里刻体会到她奉送回来同程度的威胁。

就好像在过招，她敢反抗，能防守，敢攻击，并且有魄力承担一切后果。

显得比你更强大似的。

这也是老夫最厌恶的地方。

老夫冷眼看着她，谢明谨也平静对视。

偌大的屋子，梵香沉郁，老嬷嬷垂着眼，看着地面，一言不发，她在想——这算是威胁吧，这位谨姑娘大有你让我抄经书，我就吐血给你看的架势。

老夫会被威胁么？

尽皆知，主君厌弃了谨姑娘，孝道之下，谨姑娘没有任何胜算，但她也有优势。

此前她们如何拿她病膏肓身有恶疾做文章，这些年几乎尽皆知，这如今真要刁难，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