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4 待客之道(2/2)

风采,心内便感觉一阵恶寒,呵呵一笑并不作答。

庾条却似胸臆郁结,转为叹息道:“哲子郎君或难领会我这意趣,然我与南二郎发愿契亦不曾害于,只因稍悖礼法,南二郎便不被家兄所容,已是魂断……”

见庾条一脸伤感状,沈哲子不免微微错愕,一时间倒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一想到庾亮那种格,做出这种事来倒也并不出。

队伍缓缓前行,穿过两座丘陵之间一片坡地后,地势便渐渐开阔起来,行在高处可以看到远方坡地下有篱墙围起的园墅,并且颇多马嘶鹿鸣之声。

一队骑士由篱墙内冲出,呼啸而来,远远的打起旗号示意队伍停在地上,然后便有一名戎甲小将撩起面甲上前查验众身份。

沈哲子等暂停在水边地上,等待放令通行。他站在车辕上远远一眺,看到篱墙外早已经停满了各种车驾牛马,显然都是来为那位东海王庆生,可见这位年方十六的少年王爷在都中气之高。

那一队骑士倒也并不如何仔细搜查,只是览过各家子弟递上的名帖后便逐一放行,等到庾条递上名帖,那年轻将领不敢怠慢,连忙欠身行礼,旋即便对庾条笑语道:“尊府五郎已经先抵,庾君若要去汇合,末将可着引庾君先行内。”

庾条摆手道:“这倒不必,我自有一众友同行。”

说着,他指了指旁边沈哲子,说道:“这一位乃是西陵公之子,吴兴沈哲子沈郎君,与我同行。”

那位年轻将军听到这介绍,再看向沈哲子时,眸子不禁一亮,问道:“可是前作《游子吟》的那位吴中玉郎君?”

见对方这幅表,沈哲子心内颇有成就感,原来他的名气已经不再限于吴中一地,就连东海王府的属官都听过他的诗名。于是他也微微一笑,淡淡颔首。

“沈郎诗作挚意朴,道出我等离乡游子难述之怀。”

将领对沈哲子施一礼,只是在看到沈哲子身后诸多部曲后,脸上却露出几分难色:“莫非这些壮士,尽为沈郎部曲?”

“这有何不妥?”庾条在旁边有些不悦道。

那将领连忙摆手,说道:“只是今来为大王贺者颇多,园者随员皆有限额。沈郎可携末将符令前行,自有专接引安顿随员。”

说着,他从怀内掏出一件小小符令递给沈哲子,又说道:“此符令请沈郎贴身收好,稍后末将自去拜会领回。”

一通查验过后,这一行才被放行。再继续前行一段距离,便到了迹稠密地段,果然沈哲子身后众多随员颇引关注,几次有上前问话,沈哲子着将那将领奉送的符令亮出才得畅行无阻。

终于到了园墅门,一众都要下车,每只可携带三名随员内。沈哲子虽然有这符令在手,也只不过又额外带了十个,至于剩下的部曲,则都被引到河谷旁的临时营地暂时休憩。

这座园墅极为宽宏,最起码有十数顷的面积,门厅处自有王府仆役管事负责登记来贺的宾客,并按照宾客身份并礼货厚重程度将宾客分流安置。沈哲子随着众依次内,在门厅处签上自己名号,让将礼货奉上。

那负责登记的王府属员乍一看到一个南门户,心中便是一,可是在看到沈家奉上的礼单时,色间便露出一丝鄙夷,随手丢来一个“丙”字号牌。

沈哲子倒不觉得如何,正待让仆从将号牌收起,庾条见状后脸色却是一沉,劈手将自己领到的“甲”字号牌砸在了对方脸上:“你且说丙字须得多少礼货,我家溢出礼货速速退回!”

他们这一行或因门第、或因势位、或因礼品参差,所得号牌本就不尽相同,看到庾条这么叫嚷,原本已经行也都疾行返回,将各自号牌抛回,纷纷要求换一个丙字。一时间,二十余个号牌被甩回来摊在那王府属官脚边散落一地,那一位属官看到这模样,脸色已是惨白,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一群堵在门庭前,顿时造成不小骚,庾条却并无息事宁打算,拉着沈哲子行向道旁,冷笑道:“狗眼观势,实在可厌!我等盛意而来,反被礼而下之,今便教教这王府下何为待客之道。”

“你等又是什么礼法君子,敢大言教待客之道?”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个冷冽声音,沈哲子与庾条转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王袍时服的年轻脸色沉大步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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