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6 忠直难存(1/2)

小皇帝悲极昏厥,被宫们匆匆送出殿去诊治休养。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而为了帮小皇帝遮掩,庾亮也是起身跟着匆匆出殿。

夕哭虽然仍在继续,但发生这个曲后,殿中悲伤的气氛便不似最初那么浓烈,渐渐孕生出一点别样味道。不乏眼尖目明者由庾亮的反应窥到一丝玄机,视线不免飘到沈哲子那里去。

沈哲子仍是一副悲不自胜模样,掩着脸悲憷痛哭,对周遭那些怪异目光恍如未觉。

大殿上方的王导看到这一幕,眸子幽幽一闪,旋即视线又落在了殿中另一角的儿子王悦身上,渐渐流露出若有所思的

半个时辰后,有内侍在殿外敲钟,夕哭结束。群臣离开大殿,转向前堂飨食进餐。

尽管已经离开了大殿,庾怿仍是抽噎难止,他本就是,与大行皇帝之间或许并无太的感,但是看到小皇帝悲哭昏厥,继而又联想到妹妹年纪轻轻便要守寡,便悲痛的不能自己。

沈哲子看到这一幕,心中便是一叹,亦不知该如何劝解庾怿。这样一种无论悲喜都不加节制的心,大概才更符合这个时代的特质,周遭与庾怿一般模样的台臣并不在少数。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格若用在为政任事上,则不免会有欠缺。

归根到底,这不是一个能够肆意放纵感的年代,南北动,满目疮痍,要将这颓势一点点扭转过来,除了能力之外,尚需要压抑感的韧。早先新亭对泣,王导能言勿作楚囚相对,在时下而言,格局已经比常高了一等。

这么想着,沈哲子便抬望向队伍最前方的那几名辅政之臣,却看到有一名内侍匆匆行来,到了沈哲子面前低语道:“卞公有请海盐男。”

听到这话,不只沈哲子愣了一愣,庾怿也收住哭声,有些诧异的望了望行在西阳王和王导身后的卞壸。

“维周去吧,稍后飨食完毕,你我再叙。”

想不通卞壸为何要请沈哲子过去,庾怿拍拍他肩膀,示意他放宽心。

于是沈哲子便随在内侍身后,出了队伍由道旁行往前方,见到卞壸也站在道旁等着,便疾行数步上前躬身道:“小子拜见卞公,不知卞公相请何教?”

卞壸脸上犹有泪痕,态仍是悲戚,只是对沈哲子点点,示意他跟在自己身后,然后便行堂中。

周遭不乏看到这一幕,皆不免流露疑窦。且不说如今卞壸接任郗鉴而执掌尚书台,单单沈哲子便已经不能令无视。

这少年虽然年浅,但却是大行皇帝钦定的婿,有了这样一层身份,便已经有了被瞩目的资格。更不要说如今吴兴沈氏赫然已成南当中突起的家门,卞壸在这时节召见沈哲子,不讳见,便不免让浮想联翩。

待群臣都行堂中,各依品秩坐定。庾亮自苑中匆匆行来,待见到沈哲子坐在卞壸身边的副席中,眉不禁又微微一锁。

察觉到庾亮的一丝不满,沈哲子心中也是无奈。他如今自然不再是以往那个行在前都被熟视无睹的小透明,但今天的待遇确实有点夸张,先是西阳王,现在又有卞壸,旁边还有一个不时望过来的王导,倒颇让他有受宠若惊之感。

国丧飨食,取义清简,仅仅只是一些清淡饭食而已。嚎哭了一个多小时,这会儿也没什么会再有胃,都是浅尝辄止。但因飨食未完,于是便不乏在席中低语谈。

卞壸只是饮了一点酪浆,吃了半张面饼,然后便放下碗筷转望向身边的沈哲子。沈哲子见状,便也连忙正襟危坐,等待卞壸说话。

卞壸目露沉吟之色,似乎在组织语言,又过片刻才低语道:“春秋渐长,多有悲秋伤年之叹,物是非之感。悲极易伤,少年应有节制,不应沉湎于此。”

听到卞壸语调不乏善意劝导,沈哲子更觉有几分意外。这卞壸是典型的侨门户,与他家素无往来,以前纵使见过几面,也都是在庄重礼仪场合,彼此之间甚至连话都少说,沈哲子实在想不通对方这点善意由何而来。

见沈哲子谨然受教,卞壸蓦地叹息一声,继而眼中便流露出悲痛之色,低语道:“你家虽是南,却受大行皇帝恩重,礼遇之厚殊于旁。感恩而奉节守义,这都是为臣者为者该有的守,不须我再多言,念勿负。”

“陛下年幼而履极,要维持局面殊为不易。除了台中勤勉辅弼,尚需外藩鼎力而助。”

讲到这里,卞壸语调顿了一顿,继而色便有几分凝重:“你为帝室贵戚,后难免要有御前对应机会。我今逾礼导言,宁以直忠效国,勿以曲幸邀进。海盐男亦是早慧而聪颖者,希望你能谨记。”

沈哲子听到这里,才知卞壸召自己来的意思。原来此公也是瞧出自己先前那手段,担心自己后教坏了小皇帝。不过这卞壸倒也还顾及自己的感受,先言少年不应沉湎悲伤才言到此节,可见也是在心内权衡了良久。

“长者之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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