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5 人心逐利(2/2)

,自然与那些求进无门的京家一拍即合。

有了这些旧姓家不遗余力的摇旗呐喊,京这里许多原本素无清望的家都是声名鹊起,而有一些本来就有不错家声的家因为早先南渡时家道中落,也借着这个机会,再次回到了主流视野中。

而那些外来者也借着这些本地家的帮助,开始在京大肆置业,诸多园墅拔地而起,隐爵中的资也是变更易频繁,让整个京再次焕发出新的活力。

过了大业关之后,沈哲子便遇到了前来迎接他的二叔沈克并商盟中许多吴中亲旧。今次随他返回行台的队伍可谓庞大,建康方面暂时达成了妥协,作为时局中的实力派,陶侃和温峤都已经与王导达成共识,各自排遣一部马,跟随沈哲子前往行台迎接皇太后等

原本沈哲子是不打算近期再归京的,他在都中虽然没有了具体的职事,但是还需要亲自坐镇往江北调集派遣力物力。但是行台方面隐爵和商盟一些主事者都传信言道一些不好的趋势,加上选拔往江北去的员也出了一点意外。

那些跟随沈哲子袭建康的世家子们不乏都踊跃要求加杜赫的队伍,这让沈哲子有些始料未及,但也不乏欣喜。这些愿意往江北去建功,沈哲子是乐见其成,但是也不好就这么随便将派去江北,没法跟他们各自家代,因此今次顺便一起带回京,让他们各自与家沟通好了,若是还是执意要去,那就一起加

因为京方面催促的急,沈哲子先行一步到达大业,吩咐留守大业的员负责接待后方的大军,然后便又启程与那些迎接之赶向京

沿途中,沈克跟沈哲子讲了讲隐爵和商盟发展的隐忧,便是前言诸多外来家与本地家的易和合作。隐爵和商盟的供销一体建造出来非旦夕之功,随着运作壮大的过程也形成了许多约定俗成的规矩。但是随着加者的频繁变更,原本许多规矩都遭到坏,这给二者常的运作带来了极大的困扰。

“早在陶公击历阳之时,行台已经有风传言道庾氏外戚得用,无功有罪,引祸江东,陶公今次率众东来,不只要平叛,更要拨反正。护军在行台,维系已是艰难,若非皇太后固执为用,境况更加堪忧。”

沈克讲述完京眼下大体况后,便叹息道:“心叵测,欲壑难平。商盟自有吴中根基,尚能保持不。不过如今隐爵却是一锅沸汤,诸多家加,想要分割事权。护军已经难为决断,早先集运准备输往建康的资货如今也被困在大江沿岸,一拖再拖不能起行。”

沈哲子闻言后,便微微点。隐爵和商盟这个构架会出问题,他倒并不意外。早先这个构架之所以能够成立,那是因为有一个合力开发京大市场的前提。但如今京市场已经得到充足的开发,显露出足够大的潜力和利益,引觊觎是再正常不过。

沈哲子从没想过单纯依靠资本力量能够完成太刻的变革,无论任何时期、怎样的经济变革,政治先行永远是一个无法忽略的前提。隐爵的建立,前期虽然有五级三晋那种极富煽动的理论支持,但更重要的还是庾家的权势所提供的保护和吸引力。

如今庾家权势岌岌可危,隐爵会有摇摆是肯定的。尤其行台创立在京,这就给了许多以错觉,似乎他们奋力一跃就能进到中枢之内,完成家世的一个大跃迁。在这样一个形势下,政治上的进取很容易就压过对利益的需求,从而给提供一个分化瓦解的可能。

沈哲子眼下的平静,倒不是什么故作姿态,或者说事后诸葛亮,当他决定将行台安置在京,就已经对眼下这况有了预料。早先因为忙于战事抢功,他只是在京策划了中分扬州便匆匆离开,对于隐爵和商盟都没有进行更层次的改动,事实上也是留了一个坑,希望能让更多进来。

沈哲子并不觉得那些隐爵家力求政治上进是忘恩负义,在合适的况选择更大的利益是本能,而且他也乐见这些家在政治方面表露出野心来。许多事,本来就不能以道德为衡量标准。

历史有其偶然,也有必然,任何事物的发展都会有一个过程。在原本的历史上,京这些侨门除了类似庾氏、褚氏包括郗氏等寥寥几家在时局中找到位置显赫一时,作为一个有政治抱负的整体跃升到政治舞台上,那还要在几十年后。

可是现在京的形势显示出来,这些家已经有了自己的政治意图并且正在为之努力,当然这其中有那些青徐侨门拉拢的影子在内,但是这些家的崛起,势必会瓜分固有的政治资源。那些高门以为可以鼓动这些去达成自己的意图,其实已经走到了沈哲子给他们挖出的坟墓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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