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0 山水承欢（2/3）

楼上。当中玄奥说也不新，不过取极细韧之丝着色暗织，构成图画，寻常不可得见，灯火投，图画自显，借由风动，便生舞跃之姿。你这一袭纱，应是沿袭此理，只是图画呆板欠缺灵，已是下等。”

诸葛衡乃是庾彬内弟，借了庾彬的便利进过几次沈园，见过颇多新趣之物。这会儿道出来，语气已经带上些许不屑。

王彪之心中本有去意，不过心内对那薄纱倒也有几分好，听到诸葛衡道缘由，顿感意兴阑珊。眼下他心中对这曹立已是充满厌恶，这不只暗结旁来坑害自己，而且还弄了一些次品来卖弄，更让他有被羞辱之感。

“夜凉了，江风寒，宜早回城。”

中淡淡说着，王彪之已经从席上站起来，看都不看那曹立，已经往小楼外行去。甚至在行过曹立身边时，让仆奉上唾壶狠啐一，态间已是充满厌弃。

那曹立受此羞辱，脸色已是一片涨红，但想到自家为此付出的代价，最终还是将这恶气按捺下来，只是站在原地长笑道：“今既然请到诸位俊贤毕集于此，我怎敢大作狂言。请王郎留步少顷，再观此物隐妙趣。”

说着，他便将手轻轻一挥，小楼内外灯火齐齐熄灭，视野陡然黑暗下来，众忍不住惊呼一声。正当他们心感不安时，突然有星光自小楼那竹节梁架上闪烁而起，那诸多星光或明或暗，五彩斑斓，顿时将整座小楼映照得如梦幻仙境一般。与此同时，楼内渐渐有一沁心脾的幽香蔓延而出，让都为之松懈，渐渐变得慵懒起来。

“快看那轻纱！”

楼内一突然指着楼内垂下的轻纱惊呼道，众循声望去，只见各色光华映照之下，那轻纱亦变幻多姿起来，不再是早先那种素雅寡淡。原本线条有些呆板的图案，在这诸多光线照耀下亦变得鲜活起来，而且形似翩翩起舞，风姿撩。

“诸位觉得，如此胜景，可配得上纱？”

曹立站在楼内，笑吟吟环视众，当他视线落在王彪之身上时，便看到王彪之亦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轻纱上浮动的图画怔怔出。

“叔虎，如此美妙景致，寻常哪能得见。何必急于归去，我辈洒脱，勿负良辰啊！”

羊贲自席中站起来，微笑着行上前去将王彪之往回拉，而王彪之怔怔望着轻纱上那栩栩如生变幻不定的图画，也早已经忘了早先心中念，顺从着返回楼内，乃至于径直行到轻纱之前，想要看个究竟。

这时候，王彪之所面对的那一片轻纱上画面变幻，一个腰肢盈盈、酥胸半露的仕窈窕身姿如梦似幻的向他款款行来。近在咫尺时，那侍盈盈下拜，两手奉起一枚羽觞递了上来。此时楼内香风习习，梁上更有缠绵悱恻之乐声扬起，身在这样一个气氛中，不饮亦醉。

王彪之这会儿只觉得脑有几分飘飘然，眼见那侍在轻纱上勾勒出的线条真美妙，姿态更是撩心弦，下意识将手往前伸去，待到手指传来真实的触觉，他心内已是悚然一惊，再凝目望去，只见先前那薄薄轻纱早在他失之际便悄然滑落，而他眼前则真真切切有一名秀色可餐、含羞带怯的仕拜于脚下。

心念一转，王彪之已经明白这小楼春色玄机所在，只是心中却没有多少恼意，尤其看到近畔那仕曼妙姿态，身在如此一个氛围中，十分的姿容再添十分的魅惑，已经让他心境柔软漾起来，一手端着羽觞仰首饮尽，另一手已经扣住那仕香肩，将那柔弱无骨的娇躯揽怀中。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如此，妙哉妙哉！”

楼内轻纱次第滑落，香风越发浓郁熏，眼看着一个个本以为梦幻中的身姿真实的呈现眼前，楼中这众多年轻们早已不能自持，纷纷起身迎向自己属意那一道倩影。即便喜好有所冲突被捷足先登，心中恼意还未生出，转首已经埋脂之中，满心旖旎，再无忿恼。

星空为被，山水承欢，放形骸，色娱竟夜，不觉晓。

王彪之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顺江飘的楼船中。他脑隐隐有些胀痛，再想思忖自己为何身处此地，脑海中已是一片空白，两手下意识往左右一探，旋即便有如灵蛇一般柔软的娇身躯逢迎而上。

待看到侍寝左右的美貌仕，王彪之才隐隐记起昨夜之事，只是畅饮一夜，许多画面都已模糊不清。他本不是好色之，昨夜兴之所至有所忘形，眼下却是没了兴致，顺势起床在两名仕服侍下披上衣衫，这才走出舱室，发现船行已经到了京城外。

船舷内站着数名王家仆，待见王彪之行出，匆匆行上来躬身道：“七郎醒了，现在可要回城？”

王彪之点点，继而有些好道：“昨夜与我同游那些去了哪里？”

“沈驸马回归行台，各家郎君夜中泰半离开前往相迎，余者几也都各自归家。”

听到家答话，王彪之脸色顿时一沉，他是欢愉的失了忆一般，并不记得昨夜具体的形。可是总还记得一众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