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8 疾趋行台（2/2）

“如今叛已定，各军前往行台报功其实都是应有之意。不独中军、郗公，就连东扬军本部也已经北向而行，不就要到达故鄣。”

沈哲子笑吟吟说道，待见到众脸色都是惊变，心内便觉畅怀，这就是有实力的好处啊！不论各打的什么主意，摆明车马亮出来。不管王舒、郗鉴要做什么，撑架子吓唬还是要动真格的，他家都接着。东扬军在南面蹲着，京这里就不可能擦枪走火！

其实随着东扬军北上，迎驾大军已经没有退路，必须要即刻到达京，而且必须要用强硬的姿态帮助庾怿尽快平复局面。有的时候，这种南北隔阂、侨心里对吴浓浓的不信任，也是可以用来威胁的一个筹码。

旋即，沈哲子又说道：“晚辈今次往行台，其实也抽空见过几位京名流。过往行台之维持，多赖此乡家忠义襄助。于于理，都应善恤嘉勉。乡忠勇，多愿匍匐王化之下，其之炽，不忍轻拒啊！”

听到这话，众脸色又变得有些彩，匍匐王化之下？这言外之意，这位驸马似乎有所转念，想要赞同迁都。

“可是，我等今次前往京，就是为的迎驾，这乃是、乃是……”

这次首先开的是陶臻，他也算历事已久，但多在军旅之中，对于此类勾心斗角的谈话反而不甚擅长。

不过其他却都是各有所思，如此重大的事，而且是都中各方商议良久才达成共识，怎么可能容许出尔反尔。无论怎么说，都不过是借机加码而已。

“驸马不妨直言，京那些家究竟想要如何？”

刘超说这话的时候，态度已经有几分冷硬。原本他对沈哲子印象极佳，在那样恶劣的况下居然敢于冲建康收复台城解救皇帝，可见忠心。可是现在的表现却让他大失所望，终究是营结党羽，门户为先之辈。

沈哲子倒不因刘超的态度而介意，闻言后便笑道：“其实不只是京那些家，其实护军乃至于皇太后都觉得应该对京忠良善加抚慰，有意将京拔为别都。”

众听到这话，色皆是一愣，思忖许久，才渐渐消化这个信息量极大的消息。首先做出反应的还是刘超，他已经忍不住眉梢飞挑，笑道：“皇太后陛下若是真作此想，那真是得肃祖遗韵，对朝廷、对京这些乡都是一桩幸事。”

“如此重要之事，不好偏处而决吧？都中群臣，盼皇太后陛下归都……”

蔡谟眉蹙，并不觉得将京提拔为陪都是一件好事，系太重大，大之后理应镇之以静。但旋即又想到如今京周遭各方面已是剑拔弩张，事最终走向，又哪里是他能够决定的。

“我等非处其位，不敢轻论，既是奉命而来，还是早赴行台拜请归期。”

温充在席中说道，他对京关注本就不多，一时也想不明白其中利害，而且庾家与他家也是旧谊，来还会诸多呼应，此议究竟是好是坏，也就不必急于究。

众各自散去后，第一时间便派出手各往东西去传递由沈哲子这里得来的讯息，但无论其心内作何想，眼下都容不得他们再有拖延，必须要尽快赶往京。

这一次，沈哲子也不再离开队伍，吩咐刘长等先将公主送回京，自己则随大队启程。只要迎驾大队能够如期到达京，那就能对郗鉴造成足够的震慑，令其不敢妄动。

毕竟，随着京的失守，过江之后，郗鉴便已经是后娘养的，与江东之间总有一层隔膜。这也是为什么郗鉴必须要占住京的原因之一，如果他长久的被隔离在江北，那么在江东的影响力渐渐衰弱，最终会泯于众，与那些流民帅军不再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