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3 大业名臣（2/2）

够过江亲临，于心而言，确是一大振奋鼓舞！我辈虽然不乏兴创之志，但长在此乡，久无建功，心志难免有所懈怠。更何况，羯趋势大，旧民多有疏远，朝廷又是少为壮举，虽有韧，难堪啊！”

回想刚才宴会上的热闹气氛，杜赫不免感慨有加。虽然对于普通士卒来说，过江生活虽然清苦，但也没有什么太惨烈的战事。可是对杜赫而言，却是每如临大敌，不止要在一片废土上规划经营，还要提防随时可能会冒出来的敌，更重要的是需要维持住士气不落。

匹夫不可夺志，一旦没有了志气的支持，后果是很严重的，言其行尸走也不为过。杜赫早年虽有在关中守护家业的经历，可是如今他的部众成分却要复杂的多，所思所想不可一概而论，面对不同的，要用不同的方法去鼓舞。为了维持住士气，他花费的力比别的方面都要多。

“道晖你已经做得很好，离乡远逐而不自溃，已是难能可贵。”

沈哲子先对杜赫予以肯定，然后才又笑道：“儒童都有任，壮士岂无勇节。军法鞭策，千一面，这是治军大略，必不可少。但若想要让真正的同心同力，终究还需要个有感而发。譬如我久在都中，偶闻乡谣俚曲，心里便不自禁去亲昵歌者，以慰思乡。”

一边说着，沈哲子一边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杜赫：“近来我在都中，也时时在想该如何激励心。闻乡音而离渐，同此，概莫能外。若能使为壮武乡，以豪迈为乡曲，歌而咏之，足以壮怀激烈。”

小册子里是沈哲子编写的一些军歌，时下军谣鼓励士气并不是什么新鲜事，音乐对绪的感染，古早有见。像是激昂的鼓声，既能用作指挥军队的号令，又能将的绪调动起来。

而沈哲子则是将这些军歌加以细化，比如常练、归营休整、夜熄灯、列队进餐，俱有所歌。至于歌词也都是现成的，胡无、汉道昌之类的，曲调高昂，绪饱满，既能将的壮气激发出来，又能潜移默化的加强民族主义的教育。

虽然唱着歌并不能直接将军队变为百万雄师，但这种事本身就惠而不费，为什么不做？况且，军队的士气和心内的认同感，本身就是点点滴滴营造出来的。

当然，沈哲子今次过江主要也不是为了要教唱歌。这件事简单代一下，接下来便讨论起杜赫所部所面对的具体形势。

“北地混年久，其实各方并无太强归附王师之心。过往这段时间，我也依照驸马叮嘱，往各方送出名帖，但却应者寥寥，更多还是各为其事，乃至于警告我不得犯境。”

言道这些坞壁主的心理，杜赫也是有些无奈。当然也不能因此诟病这些不忠，说实话单就他而言，如果不是其家得罪了羯中为官的高层，就算乡土被攻陷，大不了投降羯，实在是因为江东朝廷对时的号召力实在太差了，而且也并没有表现出对中原势在必得、与羯势不两立的壮烈怀。

“时下南塘附近，尚有三家残留。一者乃是本地旧家刑氏，广聚乡依山筑堡，所聚数千之众，能为战者也有千。但却素来不与外间往，朝廷屡次举用都无回应。一者乃是豫州残兵，不愿北投，不愿南下，盘踞在滁县旧城，所聚三千众，心迹莫测。还有一部则在东面，据言乃是广陵郡公陈氏庶宗，与淮地各家往来频密。”

杜赫又讲起所部眼下具体所面对的事：“这三家中，刑氏自固难用，陈氏倨傲难通。至于滁县旧城那里，其部心难调，我已经沟通多，选定内应，正准备近内便集众讨之。”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