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1 甲田令（1/4）

黄权会不会不战而逃？

再一次听到这个问题，房内众已经没有了最初的诧异，更多只是垂首不语，但也不乏已经蹙起了眉。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虽然没有明显的意思流露出来，但其实心内多少对于沈哲子纠缠于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略感不悦，乃至于有望向沈哲子的眼已经略有鄙夷。

这位驸马有什么旧功，那不是什么秘密，但凡对时局有一二关注者，那都是耳熟能详。百骑归都，勤王救国。这事迹听起来自然是辉煌无比，让心振奋。但事实上如此惊的大功内究竟如何？

甚至不需要知兵之，哪怕脑稍有正常，也能明白此战绝非战之功！万数叛军盘踞京畿，哪怕不做抵抗排队送死，区区百数一路斩杀过去，也不是一件容易完成的事。

但是因为沈氏的崛起，加上这位驸马时誉太高，对于这一份明显水分极大的旧功，时也多是看而不说。

至于有多少心内羡慕这位驸马运气绝顶的好，俯拾大功，那就不得而知了。即便是心存中肯，顶多也只是感慨这位驸马对时机把握的妙，抢在了都内局势危若累卵的时候冲建康，得以建功。虽然这一份敏锐察和对时机的把握也足以让侧目，但如果凭此就要将之视作战无不胜的才，那也真是没有什么说服力。

在场这些，除了郭诵、韩晃等本就对驸马了解匪浅的之外，其他类似王愆期等，其实对沈哲子这一份无聊坚持都已经有些不耐烦，难免会有腹诽：这位驸马是顺风仗打惯了，眼高于顶，莫非真以为自己是天眷之？凡有对阵，旁都要闻其名便望风而逃？

“若真发生那种况，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刀兵不用便克复重镇，胡虏丧胆而奔，正显王师威势无双，来何止合肥，寿春亦能指而复！”

王愆期笑着说道，但言中调侃之意，任谁都能听得出来。虽然场内不乏有此之想，但真正敢说出来的大概也只有他了。

他可不是郭诵仓皇南来，又或韩晃待罪降，俱要仰于沈氏鼻息，也不是王彰等寒伧军，世不知名。要知道他在来豫州之前，已经是江夏相，再往上一步便能迈方伯之列，归于庾怿调度本就不乏屈用，又怎么能够忍受一个侥幸得功的幸进之徒在其面前大放厥词！

此言一出，室内气氛当即便有几分尴尬，郭诵等俱是眉梢一扬，想要开反驳，但却被沈哲子摆手制止。

“寿春必然是要收复，但眼下合肥未定，言之过早。”

本来只是一句调侃讽刺的话，沈哲子还是一脸认真的回应一声，这不免让旁感觉更加古怪。不过旋即沈哲子便又说道：“那么我不妨再换一种问法，羯贼对于合肥有无必守之理？”

此问一出，除了那几个对沈哲子已有偏见的之外，余者都不免皱眉沉思起来。

“维周此问，此前倒是也曾想过，只是不曾。”

首先开的还是庾怿，刚才王愆期对沈哲子的暗讽让他有些尴尬，这会儿倒可以借机引开话题：“黄权所部，名为万余，实则不过一军之数，就食于此，逞凶虐，广掠乡，附者甚众，且久绝王教，实在难作抚用，仍是不容小觑。”

合肥一战，庾怿也是用心良多，寄予了极大的希望。沈哲子点出的这个问题，他怎么可能没有考虑到？

虽然因为祖约的失败，致使旧豫州完全沦陷。这从另一个侧面其实也反应出江东朝廷对原本豫州的掌控力实在是太微弱，得失几乎完全系于祖氏一家的向悖，几乎没有实质的占据和经营。

而如今羯胡名义上控制着豫州，但况与早先的江东也是类似，只是在几个重要的军事据点象征的摆了一部分军力，保证一个南掠通道的畅通，并没有形成像北地那样全面的掌控和经营。

譬如他们眼前的对手黄权，虽然集众万余，但是核心力量不过两三千，余者尽为在当地掳掠的乡。如果真的是羯胡万余军队镇守于此，单纯后勤的补给压力也根本承受不住。

沈哲子问到羯胡对合肥有没有必守之理，答案是没有。事实上不只是合肥，余者淮泗、襄阳等各个方面，羯胡都还只是保持着寇掠为主，根本并不实质的占据经营。

早年曹魏、东吴对峙，围绕合肥展开数次大战，起初东吴是为了给江东夺一出路和跳板，后来则转为积极的防守，而曹魏则是为了保证淮南之地大量屯所的安全，自然要守住合肥这一前沿阵地。

可是现在，合肥之后，仍是废墟，即便是丢了，对羯胡而言也并非难以承受的损失。简而言之，这里根本就不是他们核心利益所在。

从这一点来看，黄权是真的没有必守于此，将其部属锐尽耗此战的道理。事实上不要说是合肥这已经半废状态的昔重镇，就连襄阳那里，羯胡跟荆州也是彼此拉锯，襄阳因此数度得失，双方谁都没有长久占据。

所以，沈哲子先前所问黄权有没有可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