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9 都下传捷（1/2）

盛夏之建康，梅雨过后，霾一扫而空，都下内外，一片繁荣祥和。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如今的建康城，长街笔直开阔，坊市井然有序，更有了一国都城的威严。

环境对是有一种潜移默化的约束力，一个不修边幅的邋遢到了一个净整洁、开阔明亮的厅堂中，自然而然会有一种局促感，会感觉到不自在，乃至于会改变自己以求能与环境搭配。毕竟这世上没皮没脸的还是少数。

以往的建康城虽然繁荣，但连真正的城墙都无，穿过长里便是成片的窝棚，流民云集，盗贼蜂拥。官府也曾发力整顿，但却收效甚微。

可是如今随着新城坊区次第建成，难民陆续迁，即便暂时不得安置，也都被安排居住在都南等几处聚居点中，通过做工换酬来养活家小。

所以如今的建康城里，风气一时大肃，民众虽然也难尽衣绸缎，但麻衫短褐也都力求净整洁，再也不见以往成群结队衣不遮体、蓬垢面的模样。之所求，先饮食而后衣裳，当仪表都被关注起来，可想而知生计必然也是有了保障。

当然环境也并不独约束于小民，以往都下不乏狂饮竞欢、招摇于市的权门子弟，但如今那些子也渐渐有所收敛。一方面是坊市立起，城卫管理更加方便，少了许多钻空子的余地，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馆游园都被集中迁到了城东青溪附近，都内已无多少玩乐场所。

年初江州一场兵，随后豫州用兵于北，说实话对于都内民众并没有什么太刻的影响。大江横淌隔成两个世界，能够引起民众广泛参与讨论的，不过只是今米价又升了几钱。

但表面的无甚波澜，并不是说整个建康城对于江北的战事就漠不关心。事实上正有数不清的对江北之消息牵肠挂肚，乃至于寝食不安。

城西石城附近，一直聚集着都内各家仆役，对过往船只密切关注着。

因为江州一至今元气未复，所以西面而来的客货船只陡然削减变得稀少。但每也有二三船只到来，每有舟船驶水栅等待城时，四面八方便会涌出许多上前询问消息。

那船主如果不明底细，还道都中民众都是如此好客。但是每每报上来路所在时，那些涌上前来热切询问的便会作鸟兽散，将船只晾在那里，让十分尴尬。

从六月以来，类似的境每天都要上演几次，风雨无阻。以至于石城内守军都将之当作一景，甚至还要打赌明会有几艘船只到来。

终于七月里的一天，艳阳高照，接连两艘轻舟自水门驶停泊港，类似一幕继续上演。有的家仆役或是厌倦烈烤灼而懒动，或是脚步稍慢落在后方，脆行到半途便折返。可是他们刚刚退了几步，便听到身后响起了嘹亮的欢呼声！

怎么回事？

后方心内还在狐疑，前方已经有手舞足蹈往城内飞奔去，沿途洒下亢奋到了极点的欢呼声：“大胜，豫州大胜！沈侯大胜，全歼贼虏！”

在这阳光明媚的夏上午，以石城水门码那两艘舟船为起点，欢呼声开始迅速向外蔓延，大量一边欢呼着一边往城内飞奔而去。

“合肥大捷！”

“豫州大胜，江北大胜！”

“沈侯大胜，斩首数千！”

西市乃是城内最繁华的地点，常攒动，也是最先受到胜报冲击的地点。但大多数民众对那欢呼声还有几分莫名其妙和惊疑不定：“驸马沈侯斩首数千？难道都外又有事？”

“老难道还不知，沈驸马早已离都北上杀，如今捷报已经传回，合肥已复，王师已达淮南！”

听到那些欢呼者的解释，周遭民众们也不能淡定起来，还待要询问更多详，旁侧货栈中已经冲出来叫嚷道：“王师大胜，驸马报捷，仓中诸货，百钱减十，共贺大功！”

于是民众们激被彻底点燃起来，一边往店铺冲去，一边中叫嚷：“驸马已复淮南，围剿贼上万！”

消息就这么次第往城内传递，也幸亏建康城规模还不算极大，否则等到消息传递到台城，或许已经成了“驸马踏虏庭，石贼世龙业已授首”！

但即便是如此，当台城内听到城外叫嚷时，斩首之数也已经夸张到了数万之众。几座城门兵士听到那欢呼声，忙不迭向军候兵长汇报，而得到汇报后，那些宿卫将领们也不能淡定起来，如此大数额的斩获，莫非羯已经大举南侵？

原本平静如湖面的台城，此刻仿佛雨冰雹劈砸落，不安于室，各自奔走于外，想要打听一些确实可信的消息。

也不乏登上台城城墙，倾听城下民众欢呼，然而那欢呼声越来越夸张变形，出于一前后之间的吼叫已经从收复淮南又把王师挪到了南阳乃至于兖州，顿时让凌无比，不知该信还是不该信，也不知这些小民哪里听说的这么多地名！

整个台城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