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4 奸谋败露(2/2)

拱卫而行,实则却有数道视线在他身畔游弋,的确可称得上是良护卫。

一前一后,很快便行至一座小楼前,沈哲子当先内,而前方兵卒却抬手将司马勋揽住,示意他解下佩剑。

司马勋心内微哂吴儿惜命,便也直接将佩剑解下递给兵卒,他能在杂胡共生的关中立命求活,一身搏击武艺又怎么可能只限于刀兵。

“仆是何时南来归都?”

沈哲子站在房间内,状似寻常问了一句。

司马勋却不敢怠慢,忙不迭将自己从汉沔至京畿的一路行程详述一遍。

“倒也不必这么详细,我不过随一问。说来我还要对仆道歉一声,早前镇中将士归都述功,曾与仆略生龃龉,仆未受此累,仍能显拔于朝,倒是让我愧意稍减。”

沈哲子笑着说了一声,示意司马勋内行至近前,继而便又一笑:“早前我也录宗籍,偶见济南王嗣传似是已断,不知仆何处得悉庭门旧事?”

司马勋此时正专注向前,眼见彼此距离越来越近,只要迈过门槛,之间再无遮挡,一扑既至!

然而他前脚已经抬起一半,却陡然听到沈哲子言及他身世秘辛,一时间偶有错愕,同时不乏慌,强笑一声说道:“门户家事,稍后再说,还是先将台令呈于驸马罢。”

说着,他的前脚已经稳稳落在了门槛之内,半身也已探,然而片刻后却是身躯骤然一僵,因为眼角余光已经看到室内门侧后方,正有数名兵卒手持劲弩直对着他!

“这、这……驸马不愧大镇名将,身畔守卫如此严密,若有藏刃怀之徒,绝难近身!军务相托,实在是正得其啊!”

弹指间,司马勋心内已经掠过千百念,并不觉得自己露出什么绽,因而在稍有惊悸之后,还是强笑一声说道。

沈哲子闻言后也是一笑:“这也不尽然,我身畔虽然广有家心腹待命,邪之徒自然难近。但若是我招至身前,则又不同,仆觉得呢?”

司马勋听到这话,心弦不免更加绷紧,额上已有细密冷汗沁出,但却不敢稍动。这么近的距离被强弩所指,他若敢有异动,只怕即刻就要为劲矢贯穿!

“眼下尚在郡中府内,我乃台遣中使,驸马何以如此警惕,实在不必环置刀兵锐械。”

司马勋又皱眉作态说道,他还是在赌,赌沈哲子并未看出他的绽!

“司马勋?我且先这么称你,其实我本来昨夜便要动身北上,因要接待中使,多留一夜。你是什么?若是过江来要凭武事勇节求进,我或可高看一眼。一个冒籍谗进之败类,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在你身上费太多时间?”

讲到这里,沈哲子已经后退一步,彻底行房中,而那几名持弩兵众也都再上前一步,意味已经极为明显。

“你、你……你怎么、”

到这一刻,司马勋所有心防才被尽数击,明白到自己真是自投罗网,对方早就对他心怀戒备了。可是,他又是怎么得知的?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几个月前与其部下的那些小隙纠纷?

“我豫州良卒,勇武敢战,临阵不退,却被你这贼生生打断手足!你道此事就可轻易揭过?若你只是一介寒伧,我可怜你身不由己,不必再作追究。本身便是谗侫求幸,害了我的手足,还想安立于都?我只是无暇抽身归都而已,但你在都中处境如何,俱都有耳目监望!”

沈哲子冷笑一声,示意亲兵将司马勋反缚起来,这才行到近前,凝声道:“王虎豚诈以我的名义使迫你,今次其家又在台内使力将你拔用清职,遣你郡,这是怀的什么心?莫非你们以为我也如你们一般只是豚犬之才?大战在即,我不愿邪丑事外扬,致使心动,此前你若乖乖归都,我可容你暂活战后,偏要寻死!”

“你、沈维周,你欺太甚!我不过伤你几名兵卒,竟然使追我数月!”

司马勋听到这里,半是欲哭无泪,半是愤慨莫名,没想到他的马脚早在数月前便流露出来。甚至他所参与的这个谋,对方比自己还要清楚得多!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指使自己的具体何,还要靠猜测。

“谁敢无辜害我的,我就要他的命!你也不必怨尤,陶家傒儿同样不能幸免,不过眼下我暂时无暇抽身罢了。”

沈哲子说完后,便不再看面色死灰的司马勋,转身又往厅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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