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7 奴贼大虐（1/2）

此时距离寿春得知羯将要大举南侵，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如果再加上消息传播的时间，那么距离羯发布檄文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此时北地传来的消息是，羯石虎仍然在洛阳集结大军，据说已经集众二十余万，同时各地郡国仍在加紧征集丁壮、民财。

当然这并不足以说明羯效率低下，事实上依照古代这种条件，类似规模的兵员征发，筹备数月乃至年余之久都是正常。哪怕在后世，这种程度的调集也不是短期之内能够完成。

如果不考虑在檄文公告之前的筹备，羯能够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调集二十余万军力，已经是非常高的效率。

当然，一方面这也与胡虏政权的特色有关，往往热衷于将大量民众征集起来安置在统治区域的腹心地带，直接施以身控制，一旦有大战发生，这些民众自然便会丁壮俱被招募伍，成为稳定的兵员。

而另一方面，能够再这么短时间内调集起二十万大军，再加上大军所需要的资粮械用。凭羯对地方州郡的掌控况，可以想见这根本不可能是正常的征发调集，而是应该建立在劫掠清扫地方上！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更远的河南、兖州等地是个什么况，沈哲子眼下并不清楚。但是单就淮水北岸近侧郡国况来看，羯今次大举南来，对地方上的搜刮之烈已经达到了一个极点！

最近这一段时间以来，随着淮南军在淮水北岸展开活动，南下过淮涌寿春的流民家便已经达到了两千余家、万余丁！

这些乡籍多在左近汝南、谯、沛之间，距离羯征发中心地带还比较远。但即便是如此，掳掠之甚，都已经达到了极点。

按照征令，地方郡国民户要三丁一役，不拘男，凡盛年者俱在征发之列。五户一车，同时要各备谷米，以车载官仓。

如此严苛的征发，哪怕是如今尚算富足安定的江东吴乡，都能将小民之家迫的家亡，更不要说在久不治的淮水北岸！

所以，左近州郡民户大多离家潜逃，根本难以在如此政之下维持生计。而淮北那些兵们，在于淮南军作战时表现虽然不佳，但是在欺凌手无寸铁的小民时，却是积极得很。

所以，哪怕没有淮南军的出击，这些地方乡野之间也早已经大失序，民多遁逃于野。至于能够过淮而来的，仅仅只是微乎其微的一小部分而已。

归镇之后，沈哲子便召来一部分淮北乡宗家，询问一些况。在听到这些描述如今淮北各郡象之后，心可谓恶劣到了极点。

他不是没有想过加大舟船投，以接应更多流民南来，但又不得不面对一个无奈现实。淮南军虽有舟船之盛，但也并不意味着能够肆无忌惮的沿江行。如果太小觑了北境兵，很有可能吃上一个大亏。

更何况眼下淮南舟船使用也是吃紧，相当一部分战船要维持水军的规模。另有一部分也要保持资货运输，后勤补给，根本抽调不出来太多的船只投往淮水北面。

而且，早前沈哲子与杜赫商讨事务时，已经感觉到如今淮南内政运行已经达到一个临界点。更多流民南来，会更大程度的加重内事负担。

这些流民，当中也是有着乡宗组织的，一旦得不到妥帖的安置，很有可能会发生骚，继而与淮南本地家发生争执，会令得刚刚恢复秩序的淮南再次变得混起来。

但如果对此置之不理，近在咫尺的同胞们受于胡骑践踏都不理会，那么北伐的意义又在哪里？况且，这些一旦大量被骑掳掠，无论是否出于自愿，都将要为所用，反而杀向王师，给淮南军带来更大的压力。

一计短，于是沈哲子便将如今尚在镇内的诸将召集起来，共同商讨该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如今淮南的军力安排，仍是以原梁郡马前线布防，如郭诵、毛宝、路永、徐茂等能够独当一面的宿将皆都领兵在外，分守各处。

至于本地乡新建成的数军，则作为第二梯队，分守于淮南各地。眼下大敌当前，类似凌卓、李仓、冯举这三名独立极强的坞壁军主，也都各遣家子弟分领一部分部曲，在镇听命助战。

当沈哲子提出这个问题之后，就任从事同时兼以领军的乔球便说道：“使君镇，普立仓储于津，大飨久疾乡，此境几十年未有之温饱。仁义大治，乡们无不感恩戴德。如今淮上动，民不聊生，我等乡自然也不愿独善专享，愿将厚泽分润其余。但是眼下兵事如火，若是大开江防，极有可能引于内啊！”

“江防绝不可开，当此时，唯以军务当先，余者都要靠后！”

沈哲子当然知道轻重缓急，绝不会善心滥发以至于招惹到更大的祸端，今次集众议事，也是希望能够讨论出一个能够在维持眼下军防事务的同时，尽可能多解救淮北民众的方法。

“强顷刻既至，若是寿春不守，受害者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