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4 老奴可厌（2/3）

于直接在车驾上摆放数枚掌军符令，凡其义从若有能够连为魁首者，哪怕只是白身伧勇，也直接授以符令，提拔为领军兵长！

如此一来，诸义从们不免更加踊跃，一个个活跃于郊野，视野所及凡有活物，俱成了他们的狩猎对象。而在这过程中，也很快涌现出一批勇武之士，比如早先便受重用的麻秋，以及近来崭露角的张弥、张雄、张举、石闵、李菟等众将。

这些有的本就是豪宗勇壮，有的则是勋臣子弟，也有原本寒伧之徒。俱都因为表现优异而为石虎所喜，赐以符令部曲，分掌其众。

有了这些成功的表率，其他立志于出地的兵勇们自然加倍的热切。但是他们眼下尚在中原腹地，又是中军所镇，即便乡野间有桀骜不逊、抗拒大军的乡勇之徒，也都被前锋拔除扫灭，因而很快便都苦困于没有敌，得不到表现的机会。

有胆大者为了争抢表现机会，自仗中山王之势，甚至将主意打到了随军力役并别部马身上，因而其余各路马，不乏受到侵扰。

这一停军营宿之后，中军大帐外很快便十数骑向此冲来，一直闯至营门前才停顿下来。

为首一个乃是须发略有灰白的老将，下马之后当即便手按佩剑直往营门闯去，营门内兵卒见状，忙不迭上前阻拦，态度略有蛮横。老将身后顿时冲出一，抬腿便将那略有不客气的兵卒踢翻在地，怒骂道：“眼昏聩，竟连郭仆都不识！速速放行，否则即刻将你斩杀于此！”

这些中山王义从们，向来只有欺辱别的份，何曾被如此对待。眼见此幕，当即便有近畔百数兵众直接自营内冲出，将这十几团团围住，彼此刀兵对峙，火并似是一触即发，而那老将脸色也是铁青到了极点，顿足怒吼道：“狂态至此，这难道是大王所教？”

这时候，旁侧又有一队马返回中军大营，为首一名年在而立的将领看到这一幕，脸色不禁一肃，连忙拨马行至近前，喝退中军卒众，这才上前对那老将礼拜道：“这些兵众庸眼难识尊者，守望营门，职责所在，还望仆勿罪。请仆稍待片刻，末将即刻营传报大王。”

老将名为郭敖，至于年轻者则是近来中军内声名鹊起的石虎将麻秋。听到麻秋这么说，郭敖脸上怒色才略有收敛，只是摆摆手驱行，话都不与麻秋多说，倒也不再硬闯，只是站在那里等待通传。

麻秋匆匆行内，过了片刻后才又趋行返回，行至郭敖面前伸手一请道：“大王请仆帐议事。”

郭敖闻言后便略作颔首，继而便昂然内，对麻秋不作更多旁顾。

“老如此倨傲，小觑勇武，实在可厌！将军又何必对他多礼，反让他更加小看大王麾下力士！”

旁侧有兵众看到这一幕，当即便有些不忿，低声抱怨道。

麻秋闻言后便笑一笑，说道：“他是主上旧从之士，如今又统掌左部大军，我等这些后进之卒，自然不会被他放在眼中。”

话虽这么说，麻秋对于郭敖其也是颇有不以为然，此只是幸在年长，早从主上而已。若是假以时，凭中山王对他的赏识厚，未必不能迈越其前。

郭敖帐后一路疾行，很快便行至中军大帐。

石虎此时正在帐内听众将汇报军务，眼见郭敖不经通传便行帐内，眸底掠过一丝霾，但很快便收敛起来，让将郭敖引至席内，这才问道：“仆分掌左部，也是重任在身，若有事务，择通报即可，何必要亲行至此？”

“大王威荣难睹，我恐位卑者难承此威，只能亲自来拜。”

郭敖听到这话后脸色又是一黑，此前他便已经派了数前来拜见，只是都被阻在了营门外。不过眼下也不再多说此事，既然已经见到了石虎，他便说道：“前我军一部辎众被大王部众接走，不知此事大王可知？若只寻常小事，我也不敢来烦扰大王。但左部偏离水道，尤仗资用后补，实在不敢轻慢……”

“有这种事？”

石虎闻言后略作疑态，继而又笑语道：“中军事务杂多，我也不是诸事尽揽，既然仆道来，稍后择训问。若果真有此事，即刻派送回。”

郭敖听石虎还在拖延，眉梢顿时一挑，但见石虎虽是笑颜，眸光已经隐有不善，也不想将关系闹得太僵。略作沉吟后，他才又说道：“主上今次大军付与大王，寄望不可谓不厚。南贼虽是残余，但也不乏顽固之徒，此一战系重大，大王自然也是心知。然则近来中军所部不乏狂卒行，乃至……”

“壮武用命，稍作轻狂又有何妨？以此激励将士，正是用事以来屡胜之道。我若没有记错的话，早年仆也是夺功勇猛，才能受主上所重。眼量需以长远，焉知今狂态小卒，来不能将仆取而代之？”

石虎讲到这里，脸上不悦已经更加浓郁起来，同时站起身背过身去来不愿再多谈。

郭敖闻言后脸色不免更加难看，同样起身凝望石虎良久，才蓦地一叹道：“大王谋在握，末将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