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9 落水之奴，俱肥鱼虾（2/4）

那些周全的布置。

桃豹正在后营调度，前阵已经展开了锋。

淮南军舟船很快便遇上了第一道阻拦，乃是一处外探出河道将近二十丈的浮板水寨。水寨上阵列着千余名羯兵众，前后分作两列，前列之蹲据于浮板上，两臂并膝窝之间架着一杆长达两丈多的削尖竹枪。后列五百余兵众则各挽强弓，一俟淮南军冲程水域之内，当即便拉弓频。

淮南军艨艟战船上巨盾斜支，阻拦了大部分飞而来的箭矢。但这也因此令他们视野遭受限制，并没有看到兵们手持、一端埋于江水的竹枪蓦地自水面挑起，遥指前方。于是冲在最前面的舟船便直接撞在了那长长的竹枪上。

莫大的撞击力道在那竹枪锐刺并盾面之间发出来，有的巨盾都被扎透，同时盾后兵卒身躯也被竹枪所穿！有的即便是侥幸盾牌没有裂，但就连身躯都被兵所持之竹枪顶飞而落水。

当然那些持枪的兵们也并不好过，巨大的震力道沿着枪身递增而来，有的兵虎震裂，竹枪把持不住顿时落水，有的则死死抱住枪身，但这力道则沿着身体直接落在了脚下的浮板上，浮板都因此而被震裂！

前阵十几艘艨艟战船，半数都受此类阻击，冲行速度为之一滞，开始出现伤亡。不过淮南军应对也是迅速，兵卒多配更宜于水战的藤甲，防护之外也增浮力，即便被挑落水，自能浮于波上，为后继而来的舟船救上来。

同时其余未受阻截的艨艟战船冲过此处后便即刻转向侧击浮板上的敌，极速中只能发出一箭，无论中或未中，俱都即刻抛弃弓弩换以刀枪，当船身撞上浮板时，当即便烈吼一声，直接往浮板上的敌们扑杀而去！而浮板上的敌众也都持刀迎来，双方很快搏杀于一处。

在搏战中，军的悍勇得以展现，一时间倒能阻拦住登上浮板的敌，甚至将几个小队直接扑杀落水中。但江面上还是淮南军占据主动，战厮杀未久，旋即便发现周遭俱被舟船所阻拦，更多的淮南军卒跳上了浮板。因为承重陡增，浮板变得起伏不定，就连下支于河床的梁木都晃动起来。

淮南军诸多艨艟战船于江上聚散离合，兵众们的集散速度要远胜于军，很快便有等量乃至于更多的兵卒跳上了浮板，将浮板上的敌团团包围起来。左近军尚还来不及增援，连接于江岸的浮板一端已经被淮南军劈开斩断。于是在这极短的时间内，淮南军包抄拦截，围困剿杀、无所不用其极。

军在搏战中或是确有优势，但当大量淮南军舟船围聚于此，数倍于敌参战，仿佛一群凶猛的秃鹫扑上了几具腐尸。在经过将近一刻钟的厮杀后，军阵势开始溃散，许多兵再无顽抗之心，倒拖着刀枪兵刃跳江而逃。

可是他们当中所识水本就不多，戎衣兵刃又是沉重，落水后便不乏径直下沉。就算还有聪明敏捷的剥去戎衣，一时间翻腾在江面，也都被游弋于此的淮南军追撵上去，捕鱼一般一枪一个俱都攮死。

当淮南军战士们返回各自舟船，继续向北冲杀的时候，此一片水域已是浮尸成片，江水都被渲染赤红，足足千数名兵在本就不利于发挥的江面浮板上，被数倍之敌一拥而上，被残杀的净净，一个活都无！

南船北马，南自有舟船之盛，在水上的战斗优势等若陆地上的骑兵离合之众，虽然真正的战斗中并无马力可借，仍要硬刀硬枪的拼杀，但能在极短的时间内集结优势兵力，对本就以多势众而汹汹南来的军大施以众凌寡！

类似的浮板水寨，军在这一段水域中也布置了多处，淮南军艨艟战船恍如群狼一般，盯住一个目标便在水面上一拥而上，先断之援途退路，而后仗恃兵多将军驱赶落水，接着便是驾驭舟船绕在水面上收割命！如此凌厉战法，一连摧毁数个军水寨！

当然军的反击也并非软弱，一旦舟船不能及时摧毁浮板与岸上的连接，兵便飞撤于后，而后甩动着长索连接的铁钩抛向淮南军舟船，一旦将舟船勾住，便有上百齐齐发力，拼命拉动绳索将舟船往近岸处拉扯。待到舟船被拉扯到浅水滩涂，一旦兵卒们不能及时弃船转移，便会被兵们一拥而上，砍成一团血浆，能够得以幸免者寥寥无几。

如此折损了十几艘艨艟战船并数百甲士之后，淮南军才以命为代价找到应对此类打法的方式。

莫仲如今虽然已是淮南军幢主，也算中层兵长将领中的一员，但每当临战仍是冲锋在前，接连攻几座营之后。在扑向下一座营途中，突然临近一侧友船船底蓦地一震撞在了兵埋在水底的暗桩，因此冲势略有一顿，继而耳畔风响，已经有数个铁钩抛向船上，死死勾住了船舷，继而船身便不受控制的被往岸边拖曳去。

莫仲眼见此状，疾令那艘船上兵众跳江弃船，然而还是有数名棹夫动作稍慢，当其落水时，距离滩涂处兵军阵不足几丈。莫仲疾令座船转向接应落水之众，却不防自身这艘战船也被勾住拉扯。

此时近畔并无太多友军，兵们早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