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6 败亡未远（2/3）

尚存的屠各、林胡并鲜卑各部哄抢一空。

正是由于石虎与杂胡强部联手划分众，大军中那些弱小力量被蚕食一空，令得原本松散混的建制复又变得清晰明确起来。如今石虎亲领中军八护军部，合计马两万四千，乃是大军选出来的锐悍卒，除了匈屠各部刘显所率领的屠各义从之外，余者俱是他的亲信部将中提拔出来的将领。

至于中军其余各军，包括那些征召来的徐州败军，则给了他的儿子石邃等执掌。如今长子石邃在军中为他臂助，另一个儿子石宣则已经驻彭城。石堪归国明显是在针对他，所以石虎对石堪所留下的这些力量也不会客气，徐州境内凡不受命者，俱都强悍出击歼灭。

算起来他在涡这段时间，用兵淮北的次数和众，明显要高过了用兵淮南。眼见如此形势，已经不需要再明言，众将也都清楚，中山王已经没有了再向南作战的意图，之所以眼下还留守于此，只是没有等到合适的机会和借，加之南军实在咬得太紧，让大军不能从容撤离。

涡前线水面上，淮南军示威挑衅的大船尚未退回，军这里便有了反击的举动。十数名晋俘虏被从后营拎到前线来，角俱被器物撑开，竹斗盛着谷米滚滚灌，哪怕已经吞咽不下，都被木杖用力杵，旁边自有兵叫嚣：“貉不知中国物博，大军积谷三年无匮。来貉将沈维周受擒，中山王自有谷米盛赐！”

类似的举动以反击淮南军所言粮尽，不过是掩耳盗铃之举。但岸上兵们在看到这一幕，仍然不顾饥肠辘辘，挥舞着刀兵叫嚷不休。至于那十几个受此虐待的俘虏，很快便就气绝，尸体都被抛扔在了江中，腹部鼓胀，触目惊心！

沈哲子如今正身在长安大舰上，眼见军如此凶残一幕，已是激怒难耐，当即便命兵众棹夫驾船直往涡冲去。

眼下共在船上的，还有收复淮之后自盱眙转来相见的郗鉴，眼见大船直接向涡冲去，心内已是一惊，忙不迭起身劝阻：“两军战互辱，手段自有卑劣极端，维周可不要激怒任，身险境为其所害啊！”

沈哲子闻言后，指着江岸军营垒冷笑道：“儿已无战心，正要陈兵其门户之前，迫其自望胆怯胸怀！”

眼见长安大舰直往涡冲来，岸上军果然不乏惶恐。他们倒不是担心淮南军真的敢攻打上来，江面一艘大舰加上几艘斗舰，即便满载不过几千兵众，他们涡军营本就有几千，加之后阵连营驰援，淮南军若是攻来，是占不了什么便宜的。

真正让他们感到担心的，还是或被派遣出营阻截，若是江面作战的话，面对淮南军那硕大无比的长安大舰，没有几千、数十舟船围攻，他们真的是不敢近前。

不过幸在将领们也并没有出营远击的打算，眼见淮南军大舰近，连忙让放下水栅固防。兵众俱都充防事中，严阵以待。原本军是不擅长这种临水渡津防守的，不过因为有了许多徐州败军的加，这一方面的短板也得到了弥补，因而诸多防务工事还是修筑的有模有样。

很快长安大舰便近到了涡，沈哲子亲下甲板使喊话：“中国诚是盛大，士庶何止亿万，王土广及四夷。先仁厚，纳四夷濒死之众而养中原物华之国，全其命。四夷虽有知恩义士，亦不乏屠各、羯贼丑类，贪我王土，虐我黎民，生民俱受所害，万众死于刀兵！丑类妄图天命，夺衣食，虐命，华夏仁义之国，绝非禽兽久据之土，岂容孽障长存！以小贪大，必遭横死，屠各已受所害，羯贼败亡未远！”

“羯主穷势虚焰，掳众百万，自以为强，不敌王师三千之众，屡挫于淮，此乃苍天教化，仁义之众，自有天助，恶逆之贼，天共厌！今告北军上下众，十之内，必羯贼！凡我晋祚乡亲，并及诸胡存义之士，勿为羯贼虚态久惑迷用，父母血，七尺之身，向义则生，从逆必亡！决战之前，凡执一屠各、羯贼首，以此自表择于仁义，弃于恶逆，慨然涉水，必有王师远迎，盛食以飨，相约杀贼！”

如此长篇大论，岸上兵们未必听得明白。不过淮南军大舰也并未远离，而是停泊在此一次次的叫喊着，后续又有战船载兵加其中，声汇集于一，更显洪亮。

听得次数多了，岸上兵们也渐渐把握住几个重点，淮南军是将屠各、羯贼这两个有着僭制劣迹的胡众视作生死大仇，恨不能除之以后快。至于晋从军，包括其余杂胡义从，只要斩下一个羯胡和屠各首级，便能涉水投降，为淮南军所接纳，并且供给餐食。

老实说淮南军这些号，并没有在这些兵们心内激起多少的共鸣。毕竟眼下军虽然有困顿，但在兵力上还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而且虽然屡屡受挫于此，但在他们心目中南仍是弱旅，并不怎么值得投靠。所以并没有多少真的有想法，要斩下行伍中羯胡和屠各首级去投敌。

但是淮南军这些喊话，终究还是在军心内激起一些波澜，让一些不属于羯胡和匈屠各的兵众们意识到，原来他们跟这两部族众有所不同，他们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