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1 功大怯言（2/2）

葛恢之类，盛名之外那都是确有政事才能，能够将会稽大郡治理的井井有条。而卫崇所接任的会稽，乃是沈充把持数年之后留下的一个摊子。对于卫崇南去上任能否胜任，从而成功将沈充所遗留下的一些问题解决，将会稽重新拉回台城中枢怀抱，台内对此并不看好。所以给卫崇选派什么样的属官，近来台内也是议论纷纷。

谢尚原本担任钱塘令，也在这一的调整中被召归台内担任给事黄门侍郎。虽然在地方上历练时间不久，但是整个的气质都发生了显著变化。原本其是以风雅美态著称，兼之又有一位玄名极高的父亲，在都中时誉之高并不逊色于王葛门户子弟，乃是公认的年轻一代一等才。

可是原来在都中时，其风雅之外，玄之过虚，不乏轻率行，浮于事表。今次归都之后，很明显整个都变得更加沉静，也不再像以往那样热衷于臧否议论，待处事都有着很明显的长进。

黄门侍郎乃是近侍清任，兼之如今皇帝都未亲征，连待诏传告的职事之劳都没有多少。所以归都之后，谢尚便彻底清闲下来，每只是在署内枯坐，除了翻阅一些典章打发时间以外，几乎没有什么事可做。

身受闲置冷待，谢尚也不感到以外，早在他叔父谢裒出任吴兴太守的时候，这种事已经可以预见。尤其归都以后，更加明显的感觉到台内多有对立。这已经不是他这个层次能够参与的，索便也安守其任，并不为扭转处境而去做什么努力。

这一，谢尚刚刚归署，便得知驸马淮南大捷的消息，谢尚一时间也是高兴的坐卧不定，不独独只是因为自己处境或将要迎来转机，更因为凡身为江东士，面对如此一个惊喜讯，又怎么能淡然以视！

不多久，署外有来报，言道袁耽有请。

谢尚闻讯后不免微微蹙眉，下意识去想袁耽此刻邀请他是为的什么。他与袁耽不独有着厚，而且本身还是姻亲，他的夫便是袁耽的妹妹。兼之都为年轻一代颇负清誉者，处境不乏类似。

不过这一份，在他家选择向沈氏靠拢的时候便蒙上了一层影。自从苏峻之以来，袁耽便一直担任王丞相的从事。立场上的矛盾落在私谊上，相见难免尴尬，因而渐有疏远。今次谢尚归都也有不断的时间了，始终没有见过袁耽。此时接到邀请，难免会有一些好。

略作思忖之后，他还是决定去见上袁耽一面。毕竟多年良友，若是就此不再往来，实在太可惜。

袁耽所约定的见面场所还在台城外，谢尚本就无事在身，其在不在台城署内也都乏关注，近乎透明，索直接向上官告假一，而后便离开台城。

一俟出了台城清明门，谢尚便为城中如今那种欢腾的气氛所感染，整个心也变得欢快起来，坐在牛车上两手不安分的在膝上跃动，有些遗憾没有乐器摆在身畔。

城东青溪附近，大街小巷都不乏欢欣奔走的群，水畔处更是到处都有欢歌声此起彼伏。都内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身在这样的环境中，谢尚不免略感遗憾，没能跟随驸马一同过江，终究与这一份欢乐隔出一层。虽然他在钱塘对于给淮南筹措物用也都颇为尽力，但那毕竟不是什么正轨的渠道，也难摊在明处去夸言。

“今次之后，少弟将要迈于兄前啊！”

这一次淮南之胜，意义之大较之此前苏峻之都要大得多，他的堂弟谢奕始终跟随驸马烈战于最前线，此役之后再作论功，可以想见必会获得世道极大褒扬，时誉将会远远超过他这个兄长。不过谢尚对此倒也没有什么太失落的感觉，以驸马之壮气进取，可以想见此战绝非江北用事的终点，来必然还会有更大的进望，凡勇于事者，又何愁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