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3 群情激涌（1/2）

淮南大捷的消息传回建康之后，整个都下气氛也是一比一热烈得多，恰好与渐寒冷的天气形成了截然相反的对比。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原本有关于王师大胜的庆贺，还只集中在寻常小民层次。民众们纵然再怎么欢欣鼓舞，但本身就没有多少娱乐方式，了不起在坊市之间高歌一番，忘形片刻之后总还要归于自己的生活。

可是随着消息逐渐扩散，以及有关淮南的种种资讯越来越充实，加狂欢中的民众也越来越多。不乏近畿郊野之间乡集结都，或是徘徊在沈园，或是直接在乌衣巷外，高歌盛赞沈侯并淮南王师。

以至于台中也不能再保持无动于衷，派出许多台内掾属、宿卫，负责接待那些乡中高德、年老。要知道这些都是乡论的主力，如果怠慢了或就要以物议抨击台辅执政，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而随着台中有所表态，越来越多的加到这一场全民狂欢中。此前大战当前，都下世家子们集会之风也为之大大收敛，可是现在多有故态复萌。昼夜之间秦淮河上多有游舫行，游舫上或以丝竹，或是敲筑高歌，往年驸马沈侯流传于都下的一些诗篇，俱都被各种强调频频颂唱。

诸如“弹铗高歌勿笑我，胆沥肝奉君前”，又或“长驱三千里，擒贼共分炙”，原本这些诗篇因为并不吻合当时之意趣，因是沈侯之名，才有小范围的传播。可是时至今，都内年轻们如果谁平不念诵两句，那简直是从格上都要被看低。

而佩剑披甲之风一时间也是蔚为大盛，放眼街上，已经少见博领大衫，热衷于追赶流的年轻们，俱都身披样式不一的漆色竹甲，手掌则按在腰悬的佩剑，以至于短期之内都下竹材价格都是飙升。即便是买不起铁剑，也要木雕一个剑柄剑鞘，用丝布裹起，一个个英武不凡，就算没有马匹可供行，也要阔行于市。若看到街上有什么年轻乘坐着速度缓慢平稳的牛车，都要凑上去指指点点一番嘲笑。

因是这样的氛围愈演愈烈，每郡府并宿卫单单在闹市中抓捕携带弓、弩之类管制军械的年轻，最多的时候便达数百。能够置办得起这些物品的自然也非清贫家境，犯了禁那也只能钱了罪，否则便要被收监起来。一时间，护军府和郡府这方面的收飙升几十倍，但仍乐此不疲。

如此热烈的气氛，其实也是隐患颇多。有一些年轻因为太过心仰沈侯而渴于一见，甚至直接冲击丹阳公主府，以至于府上家眷都不敢再留城内，家前往都外别业，而丹阳长公主则被接苑中，暂避这些热过分的民众。

另外，都下不乏家门户里有听用的羯之类杂胡仆役。这一部分也是每过得战战兢兢，根本不敢出府。那些热无处发泄的年轻们，专门盯住胡，甚至发生数起户中胡在街上被直接殴打致死！

如果说这些还仅仅只是治安上的压力，那么很快台臣们便见识到这些年轻们有多热过分。

十月之后，已是寒冬，秦淮河上渐有浮冰暗结。但寒风不足打消都下年轻的热，在秦淮水道上仍然不乏游舫聚集，自有年轻欢歌呼应。突然一艘船上有一个年轻大喝道：“如今淮南大捷已过大半月，沈侯节掌王师创此大功，中兴以来无有过之！可是时至今，台省仍无封令赏书颁行，这是否有执政失职，薄待巨功之嫌？”

此言一出，左近舟船上游客们顿时议论纷纷，俱都为台中不能及时封赏大功而感到不平。

“沈侯大羯，功佐社稷，如此大功，岂能薄视！我等不能功从沈侯敌，已是生大憾。如今都下有此不公，又怎么能安然旁视！我将直谒台下，命谏台辅厚偿国士，谁愿为同行？”

有如此放眼，当即已是应声雷动。于是那些游舫纷纷靠岸，很快大桁南面便聚集起了足足数百，而且越来越多的年轻涌向此处，加其中，队伍逐渐扩大，直向朱雀大桁而去。

大桁连接秦淮南北，直对台城宣阳门，哪怕是白天也决不允许寻常民众通行，至于到了夜里，就连台阁使者若无急事手令，也都不许通行。

所以当这些年轻们聚集起来近大桁的时候，防守于大桁的宿卫们早受惊动，列阵于大桁南面，竖起火把大灯，将此处照耀得白昼一般，气氛陡然变得肃杀起来。于此同时，宿卫将领也派将此处况飞报台城。

眼见到宿卫们剑拔弩张，严阵以待，那些原本还斗志高昂、热血满满的年轻们便渐有迟疑，甚至有隐隐往后方撤去。

“来者速速撤出大桁禁区，若有越禁，生死勿论！”

宿卫将领使喊话说道，心可谓是恶劣。其实早前建康城一直维持着宵禁状态，但是由于淮南大捷的消息传回而群振奋，宵禁也渐渐维持不住。类似秦淮河等本就防守不易的地方，宵禁也都形同虚设。宿卫们如果还要严格执行宵禁，那么每天光抓便要忙到天亮。

“沈侯统兵淮上，鏖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