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8 陈怨旧仇(2/2)

面诸多环拥在沈哲子身畔,兼之身后还有桓云、桓豁两个小兄弟拉着他衣角,只能站在远处对沈哲子稍作拱手。

沈哲子向此行来,群自然分开,待到桓温面前才笑语道:“元子兄,真是久有不见,别来无恙啊。”

看到沈哲子专程行向自己,桓温眸中闪过一丝波澜,又郑重作揖:“梁公淮上威行,温亦有闻,恨不能身临从用。”

类似桓温这种模样,沈哲子此前也在庾彬身上见过,长隐丧居数年之久,不能身临时局之内,难免会有一些物是非的疏离感。沈哲子原本还要再跟桓温说上几句,这会儿园内又有行出相迎,便对桓温稍作歉意点点,继而一指身后沈劲说道:“你来替我招待元子兄,将他们昆季引到楼上,不得失礼。”

沈劲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出卖自尊以从阿兄那里换来他的喜之物,于是便连忙点,待到群跟随沈哲子离开,便上前一步,学着阿兄模样稍作抱拳,才发现自己平视只能望到桓温胸,难免有些尴尬,后退一步后才仰望着桓温说道:“阿兄他誉盛身劳,绝非礼慢,还望元子兄不要见怪。园内尚有幽径,请贤昆仲随我来罢。”

沈劲或是难免有几分骄狂,但也并非不知礼,见到阿兄对桓温都另眼相看,特意安排自己接待,自然也不敢失礼。

“阿兄,他是沈阿鹤!早前我随阿母城南郊行,就是他纵车撞坏我家车驾!”

这时候,桓温身后小兄弟桓豁指着沈劲对桓温说道,言中不乏愤慨。

沈劲听到这话后,当即便尴尬起来,下意识摆手否认:“桓世兄说笑了,我是岁末才随亲长都,久在庭门受教,实在不敢在外行。或是有同号,竟让世兄误会。”

“你……”

桓豁还要争辩,却被桓温抬手制止,他已是二十多岁成年,往年也不是没有年少过,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只是看到沈劲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瞎话,倒不免想起早年的沈哲子,于是便摆手笑道:“我在园中也非新客,小郎倒也不必专程作陪,眼下涌动,我与幼弟稍作等待,稍后自去登楼即可。”

沈劲原本还惦记着阿兄的吩咐,不过被苦主当场抓住,一时间也实在不好意思再留下来,于是便拱手退开。他瞧得出那个桓家老大跟自家阿兄关系不错,难免担心这事会被阿兄得知。其实他也不是特意要去得罪桓家,作为都内新晋纨绔,统共也就只有那几样玩乐手段,或是纵车于途惊扰到别家,自有家收尾赔偿,极少会有再去追究。

正思忖着该要怎么善后,园外又有语传来,沈劲转望去,只见有几乘马向此而来,正是谢家几兄弟。对于领的谢奕,沈劲虽然认识,但却不熟,但是当中最显眼的一个,却是他的好友谢万。

至于谢万显眼到哪一步,那真是从到脚无不夺眼球。首先上一顶漆纱小冠,上面并排着几根彩翎,时服衣袍样式倒是寻常,但袍带彩绺一直垂到脚下,腰带虽然没有五彩缤纷,但在阳光照下金光闪闪,就连胯下坐骑都从到脚覆着一层竹片编成的披甲,显得那么卓尔不群,跑动起来噼噼啪啪。

似是过分醒目,谢家其他几兄弟都隐隐拉开距离。到了门前一起落马,谢奕先行上来,对沈劲打了一声招呼:“阿鹤小郎,驸马和沈五已经登楼了?”

“阿兄已经上楼,五兄在家苦读。”

沈劲没打采回了谢奕一声,又对旁边的谢据摆摆手,彼此常有往来,倒也并不陌生。及至看到侧身往园内行去,压根就不望他的谢安,便又想起来这也是一个隐患,上前一步将谢安拦了下来,又对回望来的谢奕、谢据道:“两位世兄先行,我跟四郎、五郎还有事要谈。”

谢万落后其他几一步,下马稍显急躁,被佩剑剑鞘戳到了腿侧,曲起腿来往前跳,压根不理门正对他打眼色的谢安,只是摆手对谢奕叫嚷道:“阿兄等我,若不同行,驸马能知我是何!”

沈劲站在门呵呵冷笑,指使家把谢万拦下来,才冷哼说道:“谢五你也不要急着去见我家阿兄,早前你在南郊得罪一户家,他家子弟就是我阿兄良友,今也在楼内。我是好心留此道你一声,你若不想前露丑,赶紧在门前想出一个法子解怨。”

说着,他又望向另一侧的谢安,摆出一个和善笑容:“误损友,都让我家阿兄薄我。四郎你是我辈少有的贤良,你是不忍见你家五郎被楼上群贤见笑吧?”

谢安听到这话,沉静脸庞上顿时露出狐疑,旁边谢万已经满脸急色:“阿鹤,我向来都是跟你出出,真要得罪什么,那也绝不会是我一犯下!”

“我是帮你才留在此处通信,你还反来污我?”

沈劲故作羞恼,转避开谢安那怀疑的目光注视。谢万还道沈劲将要弃他不顾,连忙上前拉住沈劲胳膊:“是我失言,阿鹤你要助我。”接着又反手拉住谢安,苦着脸道:“四兄你要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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