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4 封王可期（3/4）

展露一丝笑言，对张陆的态度也和蔼许多，待到张陆翻身上马之后，才上前又叹息道：“河北局势崩，无论士庶不知托于何才能得保全。我虽然效命大王麾下，平常也觉势单力薄，就算想待以诚，又恐引祸于腹心。譬如石堪往年也曾敬奉先主，以子事之，但如今又如何？纵有一时煊赫，最终难免一死！”

“麻将军乃是我河北壮武名将，我虽然陋居乡土，但也向往久。今得与将军并行，实在此生大幸！”

张陆满脸堆笑，俯身相就道：“有志之士，皆以义气论。逢此世，兄弟尚有冤仇难解，杂血相亲，又怎么会是保全正途！”

他哪里听不出麻秋眼下已经不敢再留在邺城附近作战，又恐如此归去会遭到中山王的责罚，因此要将过错推到左近那些军乡众上。此刻要与他串一串供，又担心他会心向那个契亲张豺。

眼下无论为了命还是前途，他自然要选择跟麻秋统一径。而且话说来，张豺那个羯种只是贪图他家往年丰厚进献才稍施庇护，彼此本就没有多么亲厚关系。若能借此与麻秋紧密联合起来，于他而言也是一个机会。

彼此串好供，麻秋再不迟疑，他已经放弃了再援救陷城内那些兵众，因为要不了多久淮南军在黎阳大胜的消息便要传到邺城来，到时候还不知会引发怎样的变数。

所以眼下，还是专注于更实际的利益，很快他便率众扑向邺城周边那些观望的河北军。一方面自然是寻找一些背黑锅的，另一方面掳掠一些也是给中山王一个代，不至于此行徒劳无功。

而且，他对这些墙们也是不乏忿恨，泄愤之余，又能掳掠一些丁壮来补充此战的庞大损失。

此前虽然陷城内三千多，但战马俱都留在了城外，张陆既然这么识时务，麻秋也不吝啬将这些战马暂时借给张陆的部众。再次整合成数千的庞大骑兵队伍，在放弃了进攻邺城后，直接扑向了流连在邺城周边那些军们。

眼见自己居然成为羯兵们的主要目标，那些军目们一时间也是惊恐无比，纷纷向后溃逃，但双足怎敌四蹄，尤其邺城周边乃是四野平川的野战良地。

很快，这些军卒众们便为那些如狼似虎的羯卒杀无数，继而被分割围困，大批大批弃械投降，全无一战之力，能够逃脱出来的不过寥寥。

麻秋这会儿正需要替罪羊，对于那些见机不妙而投降的豪强军们自然不会手软，接连杀几十，颅皆被斩下悬挂在马背上，然后便驱赶着近万投降卒，趁着南面确凿消息传来之前，浩浩往襄国而去。

襄国与邺城之间，距离本就不算太远。虽然沿途多有降卒逃遁，但当抵达襄国东北面石虎大军营地的时候，仍然剩下了数千卒众。

麻秋率众浩浩返，本身倒看不出败军之众的惶恐，将卒众在城外营地稍作安置，他便带领张陆等几名早已经统一径的军首领匆匆营复命。

“末将死罪”

一俟行大营中，麻秋便忙不迭跪拜于地，膝行上前，中则悲怆吼道。

大营正首石虎端坐其中，与数年前相比多了几分沧桑，但却少了几分张扬跋扈，眼前麻秋如此，脸色已是陡然一沉，怒声道：“我派你攻取邺城，进击南贼，为何匆匆返？”

麻秋拜于地，颤声将此前所编的说辞讲述一遍，而张陆等这会儿也都不敢松懈，同样壮着胆子在旁侧帮腔。

“邺城竟为南贼所得？”

石虎听到这话，怒目圆睁近乎铜铃，这消息与他而言，比石堪已经击败南贼稳守邺地还要更加难以接受。尤其在听到乃是河北贼群起相助淮南军后，更加怒不可遏，愤然起身咆哮道：“将那些俘获贼众，全都枭首坑杀！若是早年主上肯听我良言，何至于养患至今积成大祸！”

麻秋听到这里，不免悚然一惊，他仍然小觑了大王对夺取邺城的决心，若非归罪那些军，他今次败退只怕难有善果。

但听到石虎要将那些俘虏全都杀掉，麻秋仍是难免心痛，要知道那些可是他打算用来补充自己损失部曲的，因此忙不迭壮着胆子请求饶命：“大王请息怒，邺地之众，其实仍然不乏心向大王譬如张陆之类。只是石堪狗贼太过无能，坐治经年无稳地方，因此才为南贼所趁。后大王定四方，仍需众效命，若是”

“你兵败辱威，我还未有问罪，还敢多言为旁请命？来，给我剥下他的甲胄监押军中，来再作论罪！”

石虎闻言后更是大怒，直接抄起案上一份铜制符令，劈砸向麻秋。

麻秋听到这里，提着的心才放下来，心知算是躲过今次之祸。若是真有恶了大王，即刻便推出帐外斩首了，也不必再说什么来论罪。毕竟眼下大王麾下乏，他又是一个难得良才，敲打难免，命无忧。

麻秋等被受监后，石虎也不再提坑杀那些俘虏的事，这几年的艰难处境，已经让他的戾任稍有收敛。更何况淮南大敌眼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