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0 太后归天(2/2)

志已是坚决。

一时间,房内几脸色俱都变得为难起来,才知酒食难饮。他们这些底层兵长正因不通理,所以才唯强权以尊,换了别敢于如此死就死了,可是沈恪乃是梁公沈维周近系族,若被他们死,心内难免打鼓。

“沈公切勿冲动,此非我等能决,请容稍禀……”

如此是非之地,众都不愿再久留,忙不迭退出居室,然后才召来将此处团团围住,继而才慌忙上报。

待到那几名历阳兵长退出,另外几名台臣才忙不迭为沈恪包扎伤,同时疾声发问外间到底发生何事,难道局面真的危急到言及废立?

建平园本就不大,所以很快便有足够身份的匆匆而来,庾冰眼下尚在州城与庾翼商讨,因此此刻赶来的正是桓温。

桓温匆匆行,探稍作打量内中景,眼见沈恪仍是横刀而立,心中顿时也觉得为难起来。

“桓元子,你父自为社稷忠烈而死,你即便智昏不足更作发扬,难道真要孤注置于此地,阖家赴死,亲长曝尸?我只求拱,除此别无所求!”

眼见桓温将要退出,沈恪又厉声吼道。

桓温本来已经将手搭在了刀柄上,听到沈恪这话,心内顿时又变得纠结起来,低默然良久,然后才召来那几名犯事兵尉,摆手驱退近畔兵众,低声道:“放行……”

“可、可是……”

脸上还有犹豫,桓温佩刀蓦地抽出,一刀斩下那名失械兵尉首级,弯腰将之捡起,随手递给身畔一,沉声道:“持此首级速往州城禀告,只言是我失职,不敢狡辩,自缚园中待死!”

沈恪等被放行之后,便匆匆往建平园核心位置而去,一直到了皇帝居室之外,沈恪才将佩刀丢弃在地,跪在门外膝行内,朗声说道:“请陛下服章正冠,臣等负王命,以致邪逆动尊体,誓死拱从陛下居正!”

此时的皇帝眼下正在书案前勾勒模具图,与其说是没心没肺,倒不如说是心宽体胖,知道自己身临此境,再做什么都是徒劳。

听到沈恪此言,皇帝臂膀顿时一僵,手中毛笔也跌落下来,匆匆行出颤声道:“沈卿何出此言?”

“都下逆态已成,声已经于尊位,陛下宜作慎重,切勿失于体格!”

沈恪将他收到的消息匆匆讲述,皇帝一边听着,脸上血色也都飞快褪去,要靠宫搀扶才能立稳,中只是喃喃自语:“是朕失德?是朕失德……德在何啊……”

半晌之后,皇帝才渐渐回,又看沈恪等几名跪门前的台臣,脸上才流露些许安慰:“辛苦诸公……”

言及于此,他已经不乏哽咽,掩面退回内室,让宫将自己章服取来,同时吩咐皇后卫氏速速前往皇太后宿处就近关照。

庾氏兄弟匆匆行建平园的时候,皇帝已经冠冕整齐正殿而坐,沈恪等几则并立御床之前。他们从门外远观,不敢内,又忙不迭转去皇太后宿处。

绝食几,皇太后更加虚弱,只是脸上有些病态的红,卫氏皇后在一侧以臂肘相托才能站稳。

眼见母家两个兄弟紧张的并肩行,皇太后脸上竟然流露出些许温婉笑容,指着那两叹息道:“世道加害,我家姐弟何以疏至此?你们为我谋划家事,怎么也不道我一声?我素来厌恶皇帝,喜见幼子,可惜传续有定,实在让无奈得很……”

两兄弟内心发虚,原本还犹豫是否要见,此时听到皇太后这么说,一时间也都有些愕然,忙不迭拜伏下去,却不知该要说什么。

皇太后一把推开身侧的卫皇后,皇后脸色陡然一变,还待要发声,却被庾氏兄弟带来的卫士侧推于外。没搀扶,皇太后虚弱的侧卧榻上,却招手对庾冰说:“季坚你速到近前来,详告我此事有几分……”

庾冰听到这话,心内也是喜忧参半,但还是膝行上前,抬手准备扶起皇太后,中则叹息道:“阿姊你这又是何苦自伤……”

然而正在这时候,皇太后蓦地反手抓住庾冰手腕,继而低咬在他的手背上。庾冰顿时吃痛惨叫,忙不迭抽手退出,然而手背已经被咬去整整一块皮,筋骨翻出!

“何等禽兽门庭,竟然生此悖逆孽种!晋祚无负我家,我家愧生此世……”

皇太后唇齿之间鲜血淋漓,摇摇晃晃从榻上立起,两眼瞪得滚圆死死望住惶恐扭曲的庾冰,牙关更是咬得咯咯作响:“恨我愚无眼,竟不能识见家贼!你们二若有丝毫优于禽兽,俱都随我来罢……”

说完之后,她蓦地俯冲,一撞在了铜角包裹的柱子上。

“阿姊……”

眼见此幕,庾冰、庾翼俱都目眦尽裂,准备扑上搭救,只是当他们冲到的时候,皇太后额角已是血如泉涌,唯有那布满血丝的双眼仍在死死望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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