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5 幼狮垂危（2/3）

门所打压而吴兴沈氏逆势而起，又将琅琊王氏为代表的侨门大杀一通

凉地土豪扶立张氏，说到底是为了保障自身的利益有了这样一个前提，他们便更倾向于维持现状，不要再加更多的竞争者双方一旦发生要融合的迹象，凉士与陇士利益必然要发生冲突

张氏虽然是凉州州主，但其身上并没有大义的加持，换言之无论是势位还是利益，张氏对于陇士都没有太强的吸引力

其实这段时间天水境域内这么热闹，沈云也按捺不住要冲出上邽大杀一通，继续立威，但却被杜弥等给阻止住了一方面远征客战，将士们的确是需要休养一方面王师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足够获得陇士的尊重与敬畏，一旦表现出太强的进攻，反而过犹不及

单凭陇士本身的力量，并不足压制住境域中的诸胡，如果王师没有上陇，张氏虽然不是一个好选择，但也只能凑合可是现在王师来了，提供给陇士们一个可以统合乡势的大义之名，让他们不再是一盘散沙，这对他们来说就足够了

现在张瓘杀胡立威，陇士同样也是如此他们也要彰显自身的实力，让张氏心存忌惮，不要再奢望能够涉太多陇事而在这个过程中，王师的存在是一个仲裁者，根本无需亲自下场，除非行台已有一套彻底的将陇上纳治土、一如中州、关中等各地的完整方略

很明显现在的行台是没有，包括今次出兵陇上，其实也只是宣威及众，避免陇上出现一强大势力危及到关中的经营未来的陇上，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还是需要依靠陇自治，所以在这样一个前提下，王师是不宜过分喧宾夺主

“将军只需静待，想必凉使已在途中”

听到杜弥等的分析，沈云虽然还有不解，但也想起出征前阿兄代给他的任务就是夸武陇上顺便通使凉州，便也不再执意求战而且他也自知他所率奋武军乃是行台锐，不可能长置边用，一旦陕西局势平定后，还要归于行台继续北上杀伐

如果不必将士劳用便可达成目的，他倒也乐得麾下将士在陇上稍作休养

新春之前，凉使终于抵达上邽，十多的队伍，规模倒是不小，员组成也很复杂既有张氏的族亲张阆，又有凉士的代表索振，还有一些逃往河西避难的中州物

这一众抵达上邽后，脸色便不甚好看原本在他们的报中，这一路王师不过堪堪两千之众，可是如今上邽城内外却是连营十数里，规模庞大而且营舍之内多有牛羊牲畜，甚至于就连在陇上可称稀货的粮谷都有足足上万石之多，高高的堆垛在营地中

“这是示威于我啊！”

眼见营舍布置如此，再念及他们此前行过张瓘驻营那种物货缺的样子，使者中便不乏叹息道王师物货资用如此充足，对比凉州军差异明显

但这些觉得王师示威，还是想错了奋武军是专职战斗的行台军，凡有出动周遭必有大量的辅助队伍，而沈云这个将主，同样也不擅长资用的调度分储，各方捐输此，便也只能杂的堆放于中，倒也不是刻意的彰显

如果说真有什么示威的意思，那也应该是陇士刻意营造出这种差异，以此彰显他们已经紧密团结在王师周围，并且不惜家捐输以壮军用，示意凉州军还是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不要再在陇上长久的逗留

凉使至此，沈云却被谋士并一些早已投靠而来的陇士们劝谏不要出面接见，而是由杜弥并陇士部将们出面接待凉使

彼此见面之后，杜弥小作寒暄、不言实际，片刻后反而隐有泣声：“五莲城一战，沈侯奋勇杀敌，身先士卒，战后身中取出矢箭便数斗之多，至今尚在卧榻养，今不可面见诸位，实在不是有意怠慢”

这种作态其实当事出面来更有说服力，但杜弥等对沈云扮相如何实在不抱信心，所以脆将他堵在营里自去涮闲乐而凉州众听到这话后，脸色也都不甚好看，五莲城一战因何而起，他们可都明白得很

杜弥在小坐片刻后便也匆匆起身作态要离开，站起来的时候眼圈都红了：“将主重伤难起，我等追从者也真是惶恐难定大将军昵将主，常言养此家门幼狮便可称为社稷尽力，稍作磨练后便可放纵河北猎杀羯丑石逆不意今次陇上一行，本意早有凉州忠义援应，不过夸功之行却不想贼凶恶，将主不以命为念，幸在不辱国威，只是……唉，”

“贼儿诈我！”

待到杜弥等退去后，帐内张氏的张阆已经忍不住忿声打骂，只看杜弥那惶惶死了老子的样子，他敢拿命做赌注这个沈云必然没有什么命之危，否则不至于军心如此稳定，还能赖在上邽这么久等待他们凉州整合表态

而且那些陇上豪强一个个有恃无恐的样子，若真王师有旋来旋去的迹象，先恐慌的便是他们这一番作态，分明是借题发挥，以便要挟更多

凉州目下在陇上仍然不乏优势占据，只因内部不和谐才不得不向行台低，张阆心中本有不忿，在见到对方如此没有诚意后，心不免更加恶劣，甚至叫嚣放弃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