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7 平阳贼踪(2/3)

国的崩溃,虽然也被掳掠、离散众多,但剩下的那些胡卒没有了势力、秩序的约束,则就各自流散乡野,聚众为寇。

“此境匪寇,大大小小足有数十之多,各拥众上千、几十不等,如狐鼠奔窜,实在难于剿抚。目下也只能乡民结寨联保,互为援应……”

离开薛氏坞,众沿汾水继续向东行。这一段地势较为复杂,北侧是枝蔓横生的荒芜滩涂,看起来郁郁青葱之处,底下很有可能便是能将陷的腐烂沼泽。南侧则是高低起伏的稷山,山野之间密林厚铺,甚至都没有道路的存在。

类似的路途,绵延几十里,从宏观角度来看,倒是算不上长,但若想完全防守起来,投几万只怕都力有不逮。一旦有一些漏为贼寇所趁而流窜进河东之境,所造成的动便可大可小。

李炳一路行来,听着薛良的介绍,并不热衷于发表意见。沿途偶尔也遇到一些分布在荒野中的村邑,那些村邑规模并不大,多的几十户,少的三五户家都有。

此境不同于河东沿河之繁荣富庶,可谓是迹罕至,那些乡民们在看到这一行数百甲士行来,一个个俱都显得惊悸无比,更有甚者则连庐篱门都不顾,抱起儿便直往密林奔去,可见是分外抵触与外界任何形式的接触。

看到这一幕,李炳才隐有触动,示意转行进那些村邑观察一番。村邑设置在这迹罕至的地方,一应用度也都取于自然,充满了原始气息,里面杂抛撒着一些樵采渔猎的收获,或是在屋舍周围开辟一片不大的土地,生长着一些稀稀落落的谷菽青苗。

“此一类村邑,荒野还有不少?”

李炳转望向薛良问道。

薛良闻言后便点点:“山民孤僻,畏怯向外,河东虽然归治久,但此境本来就乏于声讯传达……”

“兵灾遗祸,至今难除。近年来郡府也频有招抚告令散播乡野,但也难尽覆此等荒僻境域,兼之野放纵年久,难为取信……”

另一侧的郡府主簿马行之便也开说道,讲到这里的时候,言中也颇有无奈。郡府同样事务繁多,也不可能投大量的力与力去漫山遍野搜索招抚这些零散分布的亡出之众,而这些山野中的民众,良善些的或还结庐樵采自足,凶横些的则就是流寇了。

“将军,放火烧山是否……”

突然李炳身后一名兵长开说道,其话音未落,薛良与马行之俱都脸色一变,连道不可。

李炳虽然也比较青睐直接粗的解决方式,但也是摇摆手道:“如此太伤天和,况且区区些许匪寇,实在不值得自残山河水土。”

言虽如此,但事实难题也清清楚楚摆在眼前,那就是河东乡患实在太零散了,如果是真有组织、有预谋的强大匪寇,还有可能集结重兵、阵列击溃。可是这一片区域如网漏的筛子一般,纵有什么匪寇踪迹,也都是自发的小流窜,让防不胜防。

“其实若仅仅只是此类蟊贼流寇侵扰不断,倒也不算是什么大患,郊野自有乡勇义曲结寨互保,却贼绰绰有余。真正大患还在平阳,羯贼石生虽然退往太原,但在平阳仍有部众留戍。其部怯于王师势盛,不敢大举犯境,但却结匪寇,杂其中暗潜寇掠,最是扰!”

薛良又不乏气闷的继续讲道:“此前督护在营,倒也曾动念集结重旅涉河北上痛击羯胡贼军,但汾水河流泛滥,大军也难集众涉行,若分兵而上,则又不免为贼所趁,或有偏师受厄……”

石生的主力虽然退向了太原,但在平阳还留有镇将,其实也就是原本的平阳悍贼、丁零胡酋翟节制。这个翟拥众数千,本来就是流窜于晋南的一个悍匪,投靠石生后被授予将军号,又号召一部分境域周边的匪徒,对河东侵扰不断。

原本随着石生的撤离,单凭河东本镇军府兵力都可不惧平阳贼,但是想要外攻也很难做到。原因正如李炳所见,双方接壤这一段区域实在不容大军通行。

若从旁处进军,河东本土防御便难免空虚,跟河东相比,平阳虽是汉赵故都,但却早成一片废土,实在没有防守的意义,那些平阳贼大可以化整为零,直接冲河东腹心,捞一把就走便可得满怀油膏,他们不得如此。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些平阳贼或许没听过这句俗语,但却将这味道发挥到了极致。他们一群贪货忘命的穷厉之徒,本身也不事生产经营,就绕着河东这一块肥打转,一时间竟然也僵持下来。

如是巡视一番,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七八天,而从潼关北上的王师锐们也都驻河东北境与平阳接壤一线,填补了河东府兵撤出后所留下的空虚防务。

不过终究王师强龙境,细节方面也很难如扎根乡土的河东府兵一样面面俱到,而在这几天时间里,双方接壤这一片区域所活跃的贼踪竟比早前多了数倍有余。如果任由状态继续如此发展下去,这些零星的匪患或许就要扩大开来、糜烂成祸,继而影响到整个河东的平稳局面。

薛涛在营中得知此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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