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3 引颈受死（2/3）

说这种本就危险十足的阵中夺权，就算是在寻常太平无事时节，突然随随便便拎出土都埋身半截的一把老骨去取代正当壮年的领军王朗，禁卫将士们也需要一个过渡期才能渐渐接受。至于眼下，石涉归想要单凭一纸苑诏便完全接手禁卫兵权，那也实在是异想天开。

对于如今已经登上宫墙城、接手建德宫防务的那些羯国耆老贵胄们而言，民所形成的呼啸而过只是第一的冲击，而这一的冲击给他们带来的压力并不大，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毕竟那些民众们乏于组织，且常年生活于襄国周边，对于代表着羯国王权威严的建德宫之畏惧可谓是浸了骨子里，哪怕眼下襄国城内秩序已经彻底崩溃，他们也并没有胆量，也没有理由去直冲宫防。

所以这些民虽多，但却如狂风刮过，宫墙巍然不动，而那些民则早已经散了襄水北岸那些街巷坊区之中。至于之后会有多少坊内家遭殃，眼下宫墙上的那些羯国贵胄们却是无暇顾忌，因为第二的危机随之近。

此刻色已经稀薄，夕阳余晖之下，几张“晋”字大旗迎风招展，直向襄国城池近，自然便是奋武兵尉徐无病所率领的那些众。这当中奋武将卒虽然只占了少数，但那些城南各户家的私兵部曲拥从于后，再加上之后被裹挟或是主动加的城内民众，也足有数千之众。

虽然这数千众同样组织欠缺，但在最前方靠近奋武将士区域的那些众，却还能维持着基本的阵列架势。此刻他们拥从着晋字大旗，挥舞着手中的器杖，气势汹汹向建德宫而来，一时间倒也颇有一种大军临的威慑。

至于城上那些羯国耆老们，在见到如此势大之众临宫城，一时间也有些傻眼，不乏期期艾艾发问道：“不是说晋军微弱、只有数百众且还在宫苑流窜？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怪这些有此疑惑，他们在国中本来就是被闲置之，就算有什么第一手的敌军机，他们也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到。

虽然之前领军王朗也逐一前往拜会游说他们，但主要还是为了说动他们各发部曲襄定此，为了让他们不至于因为胆怯而隐遁不出，有关晋军敌种种提及也并不多，讲的更多还是有关宫禁事的内容。

更何况，哪怕就连王朗，其直至身死，其实也并不能尽知今次犯境城的晋军底细究竟如何。

所以此刻，在眼见到这么多拥从着晋军旗号的卒众临建德宫，墙上那些贵胄们、包括此前皇后所任命的辅国定几老，俱都是脑发懵，陷了茫然的惊慌之中。

“不对、不是晋军、不是……”

但也不乏明识者很快便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这些临宫墙的卒众们看似多势众、气势汹汹，但居高临下认真观望，还是能够发现他们部伍杂，且器械配给也都粗劣不堪，若雄势崛起南土、屡番大败他们国中锐的晋军王师只是如此军容，那才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经此提醒，越来越多的便察觉出异样来，胆气不免复壮，之后便有忿声道：“这些贼子真是狗胆，竟然敢趁敌军犯境之危假借敌国旗号威吓王都贵，实在该死！”

既然不是训练有素，战力惊的晋军王师，那么这些贵胄便没有什么可怕的。就算他们被闲置年久、久不典兵，但像恃强凌弱、欺压小民的事迹，也始终不曾撂下生疏，于是之后城上便频频有请战。

襄城公石涉归此刻还在牵肠挂肚的惦记着自己刚刚到手的禁卫将士们被冲击到了哪里，绪便有些不太高，待听诸不乏请战声，便随手指派一，冷笑道：“出宫狠杀恫吓一番也好，让这些贼徒知我王威浩，不可轻侮！”

被指派那是个羯胡少壮，大概本身也是不甘寂寞，对于自己能够在众目睽睽下率先出战扬威振奋不已，得于授命后便即刻下了城墙，点出自己两百余部曲慷慨行出宫墙。

虽然他众数量并不多，但却是自家常年豢养的壮，而且甲械配给也都整齐，去攻杀那些乌合之众的贼徒，自是手到擒来。

得见宫门打开，之后其内便冲出一路马，此刻陈兵于建德宫南面不远处的众所组成的阵势也隐隐有些骚。

毕竟这些此前不久还只是顺服于羯国统治下的小民，即便今次集众景从王师用事，但多年积威，一时间却难消除。此前一路冲击，自有奋武将士开道，且面对的只是一些惶恐民众，而眼下却要阵对从羯国皇宫内冲出的军伍，早前被按捺在怀的恐惧便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但军阵最前方的奋武将士们对此却并无特殊反应，兵尉徐无病在察觉到周遭声势突然有些微妙的冷寂许多，当即便越众而出，笑语道：“奋武之士且先出列，向在场河北义士先作表率，痛杀贼军。”

这一路奋武将士数五十余众，因为一直活动在城南混地境，且其中大部分时间还在刘氏府邸内休养，因此伤损便可忽略不计，此刻闻声俱都齐齐出列。

虽然数并不多，但那整齐如一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