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恶（1/2）

自那一天开始，老寡就变了个，在村里逢就说山下的世界。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一夜之间她就成了演说家，不断宣传外边世界的广大与美好。

曾经官方派来散发的宣传册、宣传画报都被自己垫了桌角，压了箱底。

现在主动翻了出来，不遗余力的给大家宣讲。

这次儿子带来的智能手机，费了好大力气才教会了她三件事，充电、打电话、看视频。

于是她每天给放视频，看山外的生活。

其实这里的并非完全没有出去过，总要去镇上买东西、看病什么的。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他们看到的世界，只是井底和井的区别。

总还是有好奇心，有探索欲的。

哪怕这种欲望被压抑了千百年，终究不会彻底磨灭。

老寡就像黑夜中亮起的第一盏火把，试图照亮周围。

刚开始大家都以为她疯了，甚至躲着她走。

村长见此也只是听之任之，她越疯狂，大家只会越疏远她。

可渐渐的，出现了第一个主动去找老寡的，问什么叫996。

因为儿过年回来总是抱怨，自己又听不懂，她越来越不愿意跟自己说话。

第二个、第三个……

事的发展开始超出了老村长的预估，大家对山外的世界越来越好奇。

临老临老，压抑了千百年的本能反而要发出来。

老村长坐不住了，他主动去找寡，动之以，晓之以理，甚至言语威胁。

哪知道她油盐不进，铁了心做这些事。

好在她还有最后的底线，没有把村外扯进来。

其实这恰恰是寡的智慧，小村的老们非常排外，她一旦寻求外界的援助，或许她自己可以下山，却会亲手关上其他好奇的大门。

那天和老村长吵过之后，她已经不是只想着自己下山了。

她要把小村彻底从祖祖辈辈侍奉“山神”的诅咒中解放出来。

村长见寡说不通，马上改变了方案。

先是没收了她的手机和宣传材料，后来甚至不许她出家门。

可是好奇的火苗已经在其他心中点亮了，越是压制，反而越适得其反。

这种新兴的娱乐活动，从地上转了地下，没了老寡的推波助澜，事发展的依旧迅速。

们的眼神从木讷渐渐变得灵活，原本死气沉沉的小村每天都变得更有生气。

这是好事，老村长却不这么认为。

这村长不是官方任命的，官派的村官儿在这里根本无法立足。

他祖祖辈辈都是村长，他死了儿子就会回来继承，这是一直延续下来的规矩。

小村要侍奉山神，守护气脉。

其他所有事都要为此让路，这个使命绝不能断送在他这一代。

焦虑、烦躁每每夜折磨着他。

终于，又有一个跑到他面前，和他讨论下山，或者把村子放开搞农家乐的事。

村长的最后一丝理智也被吞噬了。

面色平静的送走了来，这次他没有发怒，一个疯狂的计划在他心里成型了。

村里有三户家，孩子在外面过的很不顺，有的欠了债，有的成了惯偷儿……

他开始故意在他们面前谈论老寡，言语间满是羡慕，说她儿子在外面发了大财、一夜富。

生活如何如何奢华，不然为什么老寡忽然转了，这么想要下山？

最后貌似不经意的提一句，你家孩子不是缺钱么？她儿子那么本事，帮你一把还不是举手之劳？

寡在村民们心中点起了好奇的火种，村长却悄悄在三户家心里播下了嫉妒的种子。

他们去找老寡商量借钱，当然碰了钉子。

在村长有意挑拨下，几家从嫉妒变成了憎恨，好像孩子在外面的悲惨境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见火候差不多，老村长把寡和这三家找到了后山，美其名曰调解矛盾。

“大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个村里，有什么说不开的？现在你儿子发财了，不过是拿出些对他来说九牛一毛的钱帮帮大伙儿，你怎么一点面都不讲？”老村长一脸的迷惑不解，透着对寡的失望。

“就是就是。”

“想当初你儿子病了，还是我用自家的牛车拉他去看的病！”

“你男死的时候是谁给你张罗帮忙，你都忘了！”

外柔内刚的寡哪受的了这个？

“放！你们是帮过老娘，可老娘帮你们的更多！”她怒目一指，“老张，你摔断了腿，是谁每次给你跑镇里抓药？王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