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岂因粪壤栽培力（2/2）

是数二数三数四的，绝对掉不出前五！

但放眼整个崤国，估计也就是那样了。

出色，但也只是出色而已！

最多也就是一流，而算不上顶尖。

地阶引气境的修者，崤国一流的药师。——这差不多就是他的一生。

自傲吗？

没有什么好自傲的。

在安南，在南州，这样的成就确实足以自傲。

但放眼天下，这样的比比皆是。

他确实是小地方的不假，一生未能圣地，一生未能聆圣音，一生未能沐圣泽，一生未能识大世繁华，但谁规定小地方的就不能放眼天下呢？

而就算放眼天下，老夫教出的，也会是顶尖的！

这就是第二阶段，甘从式对许广陵的“想法”。

许广陵学习药的进度，让他生出了这样一个想法。

而第三阶段的起始，就是那天早上，甘从式晨练之后，随意地看了下小家伙的晨练……

一切，就在那一刻改变。

随后的事无须多说。

就如一个眼望着渐渐涸下去的池塘，一复一，只能等待着水越来越少，直至池塘底的泥块都枯到裂。

有朝一，却突然地，这池塘被接通到一个不可思议的源上。

那个源，是大海？

甘从式是见过海的，年轻时候，他向东游历，见过“东海”。

浩浩，一望无涯。

对面看不到边，左右也是无边。

无边的海岸线从身边延展开，磅礴的海不知疲倦地拍打着岸边的沙石，涨又退，而每一次退，都有一些怪模怪样的小东西被留在沙石岸上。

老来思当年事。

百多年后，回想起当年海边观的景，甘从式时不时地就觉得，他就像是一只那种怪模怪样的小东西，被时间的，留在了岸上。

而现在，他重新回到了海里。

爬啊爬，一直往海里爬。

每朝前爬走一步，就算再小的一步，也狂喜得心脏都快要炸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