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另一种生活方式（2/2）

留下一小部分，用以维持光业农场的运行。”

两下车，沿着一条曲折的土路步行前进。

“没有机器，甲子星一切都依靠手工吗？”

“不全是，从废弃农场运送发光板时需要车辆，伐木也需要机器，现场做成标准板材，之后的切割与搭建，就要靠工了。他们的效率很高，基地的那些房子，只用两周时间就建好了。”

“样式简单。”

“这里的一切都很简单，甲子星是一个低欲望社会，这是一个奇迹，一般来说，低欲望的只能散落各处，没法聚在一起，因为没能承担管理职责，甲子星却是一个例外……”

陆林北看过来，毛空山明白那种眼神的含义，立刻解释道：“虽然例外，但是并不突兀，甲子星稀少，而能源远远过剩，这是他们能维持低欲望社会的根本原因，不像众王星，那里的与光业农场比例失衡，被迫退回半原始状态。”

“甲子星的总是五万？”

“有时多些，有时少些，据他们自己的记录显示，误差从未超过百分之二十。”

“这符合的自然增长规律吗？”

“哈哈，果然你又看出‘谋’了，没有那么复杂，我昨天介绍过，甲子星没有小家庭，男生活在甲城，生活在子城，根据上一年度的婴儿出生数量，以及成年的死亡数量，决定今年配次数，一切井然有序。”

毛空山与“点”里的其他成员一样，终生未婚，也没有子，说起“配”就跟谈论动物一样，而且认为甲子星的做法最为合理有效。

“谁做统计？谁来决定？”

“系统。”

“毛教授昨天好像提起过系统，它是什么？计算机系统？”

“对，它是早期类设计的一套系统，能为甲子星做许多事，比如分配能源与木材，统计相应数据，教育孩子，给成年安排必要的工作，等等一系列事，都由系统决定。可以说，它就是甲子星类的管理者。”

“甲子星最早的一批类，肯定是科学家。”

“嘿，我们都这样认为！”毛空山露出兴奋的神，“甲子星提供了另一种思路，你明白吗？”

陆林北摇摇，他刚才的话其实是在讽刺。

“一直以来，我们总是认为，类若想自救，必须一刻不停地前进，一边解决问题，一边制造问题，永不停歇。根据这个理论，继续进行星际开发，是类唯一的选择。从前我也秉持这种看法，但是接触甲子星之后，我才发现，原来另有一种解决办法。甲子星依靠科技维持简朴的生活，几乎不制造问题，因此也就不需要解决问题，这样的生活，能够一直延续下去，用不着为生存而疲于奔命。”

“整个星球上才只有五万。”陆林北提醒道。

“这是一个问题，当初设计系统的时候，光业农场还没有全面铺开，甲子星只能维持五万。如今不同了，发电板几乎占据行星十分之一的陆地面积，积累的电力足够一亿类使用几十年，系统却没有与时俱进。我们正与甲子星沟通，劝说他们放开生育，或者接纳更多外星，将上限提升到一千万。”

“一千万甲子星，还能维持低欲望吗？”

“需要心设计，让城镇在行星各处均匀分布，尽量减少来往，两两一对，都是甲子两城的翻版。”

陆林北惊讶地看着毛空山，若不是对这位历史学家稍有了解，他会以为这是一名有着独裁梦想的疯狂科学家。

“你要将类的自由全部扼杀？”

“自由产生的问题太多了，不是全部扼杀，是需要一点束缚。”毛空山瘦小的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我一向都是自由主义者，但是在甲子星的生活让我明白，类可以用另一种方式生活，那不叫失去自由，甚至不能说是束缚，因为在这种环境中从小耳濡目染的类，相信自己的生活就是自由的，非常快乐。”

“但他们会墨守成规，不知变通，若年后，总是需要几位像毛教授这样的专家，替他们重新规划生活，否则的话，他们会一直维持在原定的数量，即便环境允许也不思进取。”

毛空山笑道：“早就想到了，但是不需要再有科学家，提前设置好变量，系统就会做出及时而正确的决定。”

“这个系统就是曾经击败机器的超级计算机吗？”

毛空山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它们是两回事，系统是民用设施，主要管理类的生活，那台超级计算机，似乎是一件武器，但不是你认为的那种武器，而是……我很难描述清楚，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长兄会带咱们去中心纪念馆参观。到时候你就知道它是什么了，而且会改变从前的看法，不再认为甲子星藏有武器。到了，瞧，他们出来迎接咱们了。”

三名类，站在一座圆房子前面，正向两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