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 城门楼上（2/3）

！”

先是数百喊，而后是数千，而后是数万，城西、城南、城东，呼声震天！甚至有很多将士与百姓奋不顾死去冲击城门。

城楼上，刘协面色苍白，手脚发冷，当初在长安城面对李傕郭汜的质询时，他理直气壮，此时面对这十余万将士和百姓的质询，他却几乎站不住身子。

他身后众大臣也是噤若寒蝉，能站在这里的，没有张辽的门生，多半都是当初中立或是倾向于天子和董承的。

曹、刘备却是感到很冤屈，意图杀害张辽家眷的是董承，如今却全栽到他们上。若董承不死还有替罪羊，偏偏董承死了，如今他们找个替罪的也不成。

很快，底下呼声又变了。

“出贼！让贼受死！”

“出曹！出刘备！”

……

刘协听着底下民喊着出曹和刘备，不禁看向曹。

曹怒哼一声，他身后曹纯等将领更是拔出长剑，杀气腾腾！

刘协吓了一跳，忙躲开曹目光，这才猛省曹不是王允，更不是舍生取义的主，绝不会像王允当初那般走下城楼赴死。

他又忍不住看向刘备。

刘备自若，关羽却眯起了眼睛，凌厉，另一侧张飞更是朝着刘协怒哼一声，怒目而视，凶相十足。

两个不知为天子分忧的贼子！

刘协身躯止不住发颤，咬了咬牙，又看向刘虞和杨彪。

杨彪沉声道：“谋害张辽者，董承也！如今董承已死，可发棺示民，以平民愤！”

“这……”刘协迟疑道：“董承乃国舅……”

杨彪肃然，声音转厉：“今之祸，皆起自董承，岂能轻饶！发棺何妨！”

刘协不由语塞，杨彪将谋害张辽的罪名全部栽给董承，算是为他这个天子开脱，他总不能说谋算张辽也是自己的意思。

曹眼里闪过杀气：“可杀董承全族，以平民愤。”

他却是要皆董氏一族的，来消解张辽旧部这誓死报仇的士气。

刘协听到曹更进一步，竟要诛灭董氏一族，不悦的道：“莫非杀董氏便能退敌乎？彼等志在曹将军……”

曹脸色沉了下来，眯着眼睛，冷哼道：“陛下是欲以吾退敌乎？”

刘协看到曹身旁众将皆是杀机凛冽，不由打了个冷颤，咬牙道：“朕并无此意，只是董贵已怀……”

“董贵既怀龙种，可免一死。”曹打断了刘协的话。

刘协握紧了拳，眼里露出屈辱之色。

城楼上气氛一下子凝肃起来。

这时，太仆宣璠进言道：“臣有一策，可平民愤。”

刘协一松，忙道：“卿速言之。”

宣璠沉重：“民之所起，皆在张辽蒙受不公，今张辽虽死，却犹可追封，可追复张辽大将军之职，追封晋公。”

刘协喜色顿去，难堪：“追封晋公，无乃过乎？”

他剥夺张辽大将军名号不过旬月，如今却又要下诏追复，还要封公，这可是直接打他这个天子的脸，何其难堪，更损名望。

宣璠沉声道：“如此大，必要采取非常之举措方能化解！而今张辽已故，追封晋公，乃化解民拯救危亡之举，并不为过。”

刘协看向曹，如今曹掌权，绝不愿意张辽追封如此重号。

曹却是看了一眼宣璠，皱眉沉吟，宣璠似乎并不是张辽的，一直保持中立……

他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心中还在权衡，张辽究竟有没有死？如果真死了，追封什么也可以，但如果没死，那……

眼看底下呼喊声越来越汹涌，有不可收拾之势，一旁太傅刘虞开道：“陛下，社稷有倾覆之危，此计可用。”

随即其他城楼上其他朝臣纷纷附和。

曹看到如此多赞同，也就点了点:“可。”

他在明面上与张辽关系很好，即便执掌朝政，也是一直秉持尊奉大将军的态度，此时若是反对，那所有的祸与民怒恐怕会全引到他身上。

事实上对于追封名号诸事，阻力最大的往往是刘虞、杨彪、孔融这些注重大礼的儒臣，只是张辽不但于他们有恩，又将彼此关系处置的很好，而且功勋卓著，这几年的功绩让无可挑剔，他们这才没有反对。

看到众臣几乎全部赞同，连曹也定了调子，刘协脸颊抽搐了下，只能点了点，吐出一个“准”字，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刘协突然发现，他如今的话语权还不如张辽在时，张辽至少很少反对他这个天子的意见，而曹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而刘协不知道的是，曹之所以完全无视他这个天子，正是因为他刘协谋算张辽在前。当初张辽对刘协可谓尊奉，却仍被刘协反噬，足见刘协之薄恩寡义，前车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