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选自己的路（2/3）

的目光扫过剩下来的十多万火，随后伸手朝着一群火画了一个圈，圈子里面的火立时露出垂丧气的。

每一年城中的贵们都需要选择一部分的火去做守炉，之所以每年都要选择一次，是因为这些守炉们没有活过一年的，对于火们来说，宁可在火毒山上采药的时候被毒气熏死，被那些野兽撕碎了吃掉，也不愿意作为一个守炉被活活累死。

去火毒山虽然危险重重，但那起码是一件荣耀的事，尤其是能够从火毒山上活着回来，就更不一样了，死了那么多的火，剩下来太多的火贱，这些剩下来的火贱们理所当然的就成为他们的玩物，生育工具。

火贱们也愿意对这些从火毒山上回来的强壮的英雄们投怀送抱，在这片烂毒滩地之中，强大就是道理，力量就是正义，就能够得到所有存在的青睐和信奉。

而去做个守炉则是无比卑贱的事，并且去火毒山的每次总会有一部分火回来，但去做守炉的，还从未听说有那个活着回来了。

被选中成为守炉简直还不如叫他们现在就死！

没有被划守炉的那些火们此时欢呼雀跃，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可能死在那座火毒山上。

烂毒滩地之北有一座终年被浓雾包裹的高山，那就是火毒山了，火毒山是一座灵秀之山，山上有着种种珍稀的药材，有着种种珍的野兽，但也有着种种莫测的危险和杀机！

那里即是生机之地，也是死亡之所。

对于火来说，那里是死居住的渊，但对于火毒城之中的贵们来说，那里是无穷财富和丹药诞生的根源。

划分出了守炉后，老者依旧没有废话，伸手朝着那迷雾包围的火毒山一点，火们齐齐发出嘶吼之声，朝着烂毒滩地最北面的那片灰蒙蒙的雾气冲了过去，等待他们的是莫测的命运。

十个火有一个能够从那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之中走回来就不错了！

都说火毒山是灵秀之山，谁又知道那座火毒山就是被无数火的尸体鲜血滋养才越发壮硕灵俊呢？

据说火毒山每年都在成长，变粗变高。

剩下的那些火，就是老者手指圈出来的守炉了。

老者收了那本《火死典》随后眉一皱，不光老者眉皱起来，其他的几位贵们也都皱起了眉，因为偌大的空的降坛上多了一颗细小的灰尘。

去采药的火们水般的走后，空白出来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那里，突兀至极，就像是一块污渍一样碍眼。

被划拨成为守炉的垂丧气的火们也都齐齐望着远处的那个小小身影，在偌大的降坛上，他是这般的孤单渺小，卑贱可怜。

随后，那个身影忽然跑动起来，不过却不是如其他火那般冲向最北面的浓雾，而是朝着他们这些垂丧气的守炉们跑了过来。

所有的火都愣住了。

莫名其妙，谁都不知道这个瘦弱的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火们即便要耍小聪明，也从来都是从守炉的队伍之中偷摸的混进火毒山去采药的队伍里，毕竟老者随手画了个圈儿，一个火如果正好在圈子边缘，那么他究竟是在圈里还是在圈外，不大容易分辨，却从未有一个放弃前往火毒山，反倒跑过来要做守炉的！

贪生怕死的不是没有见过，这么贪生怕死，只想着苟延残喘能过一天是一天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所有的守炉们脸上都露出不耻厌弃的，一时间嘘声大起。

火们智商不高，但越是智商不高的，越是讲究荣誉，因为除了荣誉之外他们实在剩不下什么东西了。

方迎着水般的嘘声钻进了守炉的队伍之中，火们打从心眼里瞧不上这个身材矮小瘦弱的家伙。

见他腆着脸凑过来，你推一下，我踢一脚，方就像是波澜汹涌的河面上的一艘小船一样，任由那风将他打得来回摇摆。

但鼻青脸肿的方的目光依旧充满了坚持，咬着牙终于找了个狭小、仄的地方站稳了脚跟，抱蹲在那里。

四周的火哪里知道方心中有怎么样的气回肠？

方此时中毒颇，血脉都呈现出漆黑的颜色，脏污犹如毡子一般的长发遮挡着大半面容，至少在那些贵们眼中方和遍布纹身的火们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对于一个自愿加守炉队列的火，高高在上的贵表现出了相当的宽容，为首的老者扫了这灰尘般的少年一眼，便不去理会，只要他不死在那群鄙视他的火手下，就叫他做个守炉也没什么，反正用不了一年这贱狗也要变成炉子下面的柴禾。

既然有些火愿意战死，那么有些火宁愿被累死，也没什么好怪的！

总归是一帮智商低下的牲畜而已。

随后贵们纷纷重新坐上那凶兽背脊上的华丽椅子，在重蹄敲地的雷鸣声中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