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2/3）

“诏狱？”

“你为时雍验尸那。”

时雍心里咯噔一声，“大指的是哪一句？”

赵胤盯住她，一字一顿说得很慢，“我问你，时雍可是处子？”

完了！时雍心脏猛地一缩，突然有一种自己搬石砸自己脚的感觉。那她随一说，只是为了给这位大都督上眼药。想着他在意这件事，说不定就会去查实，那这桩冤案说不定就有眉目了。

哪会知道……

剧不按常理方向走？

时雍疑惑不解地问：“大何故又提起这件事？”

赵胤道：“你不知道，那个男是谁？”

还能是谁？若时雍当真已非完璧，那么那个男只能是赵焕，因为她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同赵焕在一起的，至少在旁眼里她就是赵焕的。这个旁也包括当时的赵胤。

这无可辩解。

时雍突然痛不已，是烦躁的疼痛，也是酒意后的疼痛。

他看出了赵胤眼里浓的尖刻，甚至有一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赵胤怀疑她和赵焕曾经有过那种亲密的关系。而且，他十分介意。尤为在意赵焕认出了她？

天老爷……

这让她如何是好？

时雍已故，她是她，她非她，她又如何能为时雍解释？现在再说，赵胤会信？无非觉得她欲盖弥彰而已。

时雍庆幸自己喝了点酒，不仅思绪更为跳跃，还可以用不太清醒的状态去挑战清醒的他，事后不必负责任。她想了想，皱了皱鼻子，往他的脸上蹭，“大今夜好生古怪，问我这些莫名其妙的事。大是不是像赵焕一样，因为我养了时雍的狗，也怀疑我，就是时雍？”

赵胤眼神锐利，皱眉看她，轻轻吐出一个字。

“是。”

时雍一愣，突然低低笑了起来，脑袋一沉就往他怀里钻，“世上哪有这等奇事？我和大都曾目睹时雍在诏狱的死状，难不成还能借尸还魂不成？”

赵胤眼角瞥着她的娇态，突然将她从怀里拖了起来，时雍刚要张询问，他已低朝她吻了上来。这突如其来的吻，快得让时雍心尖一麻，含糊地唤一声“大”，还来不及多想，他已抬起，用一双冷静幽的眼看着她。

“不论你以前是谁，往后都只能是我赵胤的。”

时雍意外地怔怔不语，赵胤再次低来寻她带着酒香的唇，时雍惊诧于他的热，呼吸不过来便用力去捶打他的肩膀，赵胤捉了她的手，得寸进尺，将她反压在那张铺着软褥的榻上，时雍心如麻，瞪大双眼看着他，赵胤却没有再进一步，而是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她。

时雍被他压在榻上，动弹不得，咽了一唾沫，看看旁边的枕。

“大，要在这里……睡吗？”

“你睡。”赵胤说着话，双眼盯住她，慢慢松开扼住她的双手，拉下床边的帐钩，将锦帐放下来，时雍看着那帐子上的流苏一阵动，而眼前的男子已长身而起，将帐子往里一合，沉声道：

“我就在外面，若有不适，就唤我。”

时雍快要被这个男给弄疯了。

听着他步履坚定地远去，她双手捂住滚烫的脸。

“站住！你还没有告诉我，阮娇娇来找你，都说了什么呢？”

赵胤脚步一顿，迈开了步子。

“大！”

时雍觉得自己应该生气，哪有把亲了就走的道理？她喊了一声，不见赵胤回，血突然冲脑，借着酒意从床上弹了起来，光着脚丫子冲过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

“我没同意，不许走。”

……

阮娇娇回到楚王府的时候，夜幕已然笼罩在了那琉璃碧瓦上，呈出一片青黑之色。

她抬袖闻了闻身上，叫了丫备水，沐浴熏香，将长发随意地披散，松松地搭在身后，没有绾起，也没有簪花，脸上未施脂，素净而柔软地对着铜镜转了一圈，这才踏着夜色去找赵焕。

她是倚红楼里心培养出来的花魁，伺候这个男有些子了，对他的喜好自是了如指掌，赵焕香，静，一切风雅之物。

这样的打扮是他喜欢的，阮娇娇想象着他回看到自己时惊艳的目光，却不料，看到的是一个落寞而孤单的背影。

赵焕坐在内宅那个败的庭院前面，呆呆地发愣，身上的衣服浸透了血迹，肩膀了，胳膊了，裤腿也了，赵焕却不管不顾，只是直愣愣看着那个院子，那失落的模样如同一条无家可归的狗。

庭院的门楣上有一块匾额，上的两个字已经被涂抹过了。

阮娇娇心里却很清楚，那两个字是“时雍”。

看着赵焕的背影，阮娇娇原地站了片刻，终于慢慢走近，轻声软语道：“殿下，你流血了，为何不叫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