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六章 心之所愿 天下大同（下）（2/4）

后于儒家于道统之事，要么说自己不懂，要么表现得不屑一顾，想要划清界线。闻，据说这宁家以前也算是以诗书传家，他从小攻读，直到赘之前，仍旧是儒生一个，然而到他赘，却忽然说与儒生身份毫无瓜葛。虽然他自称失忆，但一个读书读了十几年，几乎从小开始就陪着四书五经，哪里能够忽然就丢掉？如今天下皆读孔孟，他又何须将立场表现得那般清楚？”

闻点了点：“……他装的？”

“此事他不会亲承认，我们想来倒也不必问出究竟。但失忆之我也曾见过，要说有以前木讷，忽然开了窍，这种状况也是有。但即便是有，前前后后也是有迹可循。似这位宁公子的，就实在有些奇怪了，忽然开了窍，诗文信手拈来，却又表示于儒家不熟。前后表现得就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与其说是开窍，反倒更像是想通了什么豁然开朗了一般。我等与之尚未相熟，也只能如此去想了。”

“若说赘于他来说就像是出家，确实是有可能的。”闻不二皱眉想了想，点起来，看着周围的，“观宁立恒行事，大气之下无所不为，确实是放开了的才能做得出来，年公这样一说，倒真有可能，他选择了赘，实际上就放下了原本困扰他的东西，而后才又开始看这世界，只是对原本困扰他的那些东西，便不再碰了，若非是落在了杭州……”

“若非落在杭州，想来他也不至于再将这些拿出来。”尧祖年笑着接道，“我等观其诗词，他自己所写的几首大气洒脱，信手拈来，但他本身对诗词却又不甚尊敬，到了写给刘西瓜的几首，大气者有之，缠绵婉约者亦有之，却仍旧首首经典，若非事实摆在眼前，我是绝对不信的。一个顺手能写出这么多东西，只能说是天纵之才，正因写得太好，反倒不在乎起来。或许也是因此，他从小所思所想，只能是更加费心思的问题，除了大同之念，还有什么能让这样的一个整里表现得木讷。”

“只是可惜啊，他的身边并没有学识相称的师长，错过了最好的时间，反倒让他钻了牛角尖。年纪愈大，愈发体会世事艰难，可能是不怎么想得通，他选择赘，然后籍着失忆的理由，变成了另一个……”

尧祖年有些叹息的言语之中，组成了对宁毅的推测。老实说，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会思考道统思考到放弃一切，这种事说来未免有些惊，然而宁毅所做的那些诗文摆在他们的面前，做的那些事又远超同龄的老练。反倒让觉得，这事或许还真有可能。

京城之地，天才是不缺乏的，天才中的天才，也总有见过，在坐之中，除了纪坤与闻不二，其余三都被称过是天纵之才。宁毅能够将关系到“大同”的事做出一个廓来，纵然让震惊，但毕竟还是可以被理解。也是因此，纵然一贯有些愤世嫉俗的成舟海，对于这宁立恒，都显得颇为好奇。

窗外雨声潇潇，渐至傍晚，众聊着天，等待着秦嗣源回来。然而不久之后，一名管家过来，说是老爷那边已经知道了闻抵达的事，只是他有些事，要晚些回来，让众先行用膳。

秦嗣源这天下午是去户部那边有事，原本这时候是该回来的，此时房间里都是最亲近的一些幕僚，此时觉明和尚笑道：“莫非是被唐钦叟拉去赴宴了？”

那管家与众倒也熟，笑着道：“听过来回报的说，是准备去小烛坊。”

他这样一说，众倒是有些愣住了，如今汴梁最有名的三家青楼，分别是矾楼、听雁居、小烛坊，秦嗣源往里自然也是风流文士，身居右相之后，偶尔待客或是参与饮宴，要说没有青楼子那当然也是不可能，但他自己过去倒是许久没有的事了，若不是什么盛大文会之类的重要事，一国宰相不见得会再在青楼里出现。迟疑之后，尧祖年轻声问道：“谁请客？”

那管家道：“好像十六少在那边。”

“哦，懂了。”尧祖年明白过来，不由得摇笑笑。

雨在下，天色也暗的比平时要早些，作为京城三大楼之一的小烛坊，此时灯火正在斑斑点点的亮起来，犹如青灰色的大海之中逐渐浮起在水面上的光。

位于汴梁城中央，却又不算繁华的一片街道，小烛坊占地甚大，附近几个园林都是青楼的产业，平里大伙儿文会休憩的好去处。汴梁最为高端的几家青楼大都是这样，可以热闹可以清幽，可以高雅可以低俗，毕竟来到这种地方的花了银子，都不纯是为了发泄了。

此时临近傍晚，有一两个文会便在坊中的院落里开着，青楼门偶尔进出者，或是衣冠华富，或是羽扇纶巾，由跟随的小厮或是丫鬟撑着伞，偶尔会彼此招呼一声，大都显出了不错的修养来。无论他们在里面是不是禽兽，出了门，大都也会讲究衣冠。

一辆马车此时静静地停在小烛坊外的街边，雨幕之中，驾车的车夫端坐如松，虽然被大雨淋湿，但仍旧一动不动，目光如炬地盯着周围的行为，车帘厚厚的垂着，周围跟了几名下，其中一在听了吩咐后已经进青楼大门里去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