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三〇章 崩溃 乱世（2/3）

时的便要感叹一番：“若是景翰年间，戴公这等物便能出来做事，后来这武朝大好河山，不至有今的这般灾祸。可惜啊……”

“大有可为”陆文柯道：“如今戴公地盘不大，比之当年武朝天下，要好治理得多了。戴公确实有为，但来易地而处，施政如何，还是要多看一看。”

范恒却摇：“并非如此，当年武朝上下臃肿，七虎盘踞朝堂各成势力，也是因此，如戴公一般清高有为之士，被阻塞在下方，出来也是没有建树的。我泱泱武朝，若非是蔡京、童贯、秦嗣源等一帮为祸，党争连年，如何会到得今这般分崩离析、生灵涂炭的境地……咳咳咳咳……”

众往里谈天说地，时不时的也会有说起某某事来不能自已，大骂的形。但此时范恒论及过往，绪明显不是高涨，而是逐渐低落，眼眶发红甚至流泪，喃喃自语起来，陆文柯眼见不对，连忙叫住其他道路边稍作休息。

此时众距离安康只有一路程，阳光落下来，他们坐在野地间的树下，远远的也能看见山隙之中已经成熟的一片片稻田。范恒的年纪已经上了四十，鬓边有些白发，但平素却是最重妆容、形态的儒生，喜欢跟宁忌说什么拜神的礼数，君子的规矩，这之前从未在众面前失态，此时也不知是为什么，坐在路边的树下喃喃说了一阵，抱着哭了起来。

中年男的哭声时而低沉时而尖锐，甚至还流了鼻涕，难听至极。

陆文柯等上前安慰，听得范恒说些：“死了、都死了……”之类的话，有时候哭：“我可怜的囡囡啊……”待他哭得一阵，说话清晰些了，听得他低声道：“……靖平之时，我从中原下来，我家里的儿都死在路上了……我那孩子，只比小龙小一点点啊……走散了啊……”

他这番发泄突如其来，众俱都沉默，在一旁看风景的宁忌想了想：“那他现在应该跟陆文柯差不多大。”其余的没法出声，老儒生的哽咽在这山路上兀自回。

其实这些年河山沦陷，哪家哪户没有经历过一些悲惨之事，一群书生说起天下事来慷慨激昂，各种悲惨无非是压在心底罢了，范恒说着说着突然崩溃，众也难免心有戚戚。

而在宁忌这边，他在华夏军中长大，能够在华夏军中熬下去的，又有几个没有崩溃过的？有些家中妻被强，有的是家被屠杀、被饿死，甚至更为悲惨的，说起家里的孩子来，有可能有在饥荒时被吃了的……这些悲从中来的哭声，他从小到大，也都见得多了。

只不过他从到尾都没有见过富庶繁华时的武朝、没见过汴梁的八方来客、也没见过秦淮河的旧梦如织，说起这些事来，反倒并没有太多的感触，也不觉得需要给老太多的同。华夏军中若是出了这种事，谁的绪不好了，身边的同伴就流上擂台把他打得鼻青脸肿甚至血流，伤势痊愈之时，也就能忍上一段时间。

这样的绪在西南大战结束时有过一发泄，但更多的还要等到将来踏平北地时才能有所平静了。但是按照父亲那边的说法，有些事，经历过之后，恐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平静的，旁的劝解，也没有太多的意义。

中年书生崩溃了一阵，终于还是恢复了平静，随后继续上路。道路接近安康，穗子金黄的成熟稻田已经开始多了起来，有的地方正在收割，村民割稻子的景象周围，都有军队的看管。因为范恒之前的绪发，此时众的绪多有些低落，没有太多的谈，只是这样的景象看到傍晚，一向话少却多能一针见血的陈俊生道：“你们说，这些稻子割了，是归军队，还是归村民啊？”

他的话语令得众又是一阵沉默，陈俊生道：“金狗去后，汉江两岸被扔给了戴公，这边山地多、农地少，原本就不宜久居。此次脚跟未稳，戴公便与刘公急匆匆的要打回汴梁，便是要籍着中原沃野，摆脱此地……只是三军未动粮先行，今年秋冬，这里可能有要饿死不少了……”

众低考虑一阵，有道：“戴公也是没有办法……”

陆文柯道：“或许戴公……也是有计较的，总会给当地之，留下些许粮……”

一向为戴梦微说话的范恒，或许是因为白里的绪发，这一次倒是没有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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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在路边的驿站休息一晚，第二天中午进汉水江畔的古城安康。

这座城池在真西路军来时经历了兵祸，半座城池都被烧了，但随着真的离去，戴梦微掌权后大量民众被安置于此，群的聚集令得这边又有了一种百废俱兴的感觉，众城时隐隐约约的也能看见大军驻扎的痕迹，战前的肃杀气氛已经感染了这里。

一如沿途所见的景象展现的那样：军队的行动是在等待后方水稻收割的进行。

有些东西不需要质疑太多，为了支撑起这次北上作战，粮食本就缺乏的戴梦微势力，必然还要征用大量百姓种下的稻米，唯一的问题是他能给留在地方的百姓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