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三章 锦绣文章（2/2）

的，是为了防止考生中途掉卷，以其他卷子顶替作弊。

余有丁放下卷子后，走回去的途中，申时行突然问余有丁道：“方才看你那考生卷子，目中露惊叹之意，是为何啊？”

余有丁低声道：“真锦绣文章，此文章仅试阅一篇，胸中已不能平，此子真才也！”

申时行听了脚步一停，捏须看着余有丁。

余有丁与申时行乃同榜，都是嘉靖四十一年的进士，申时行是状元，而余有丁是探花。

余有丁的才华也是有数，在翰林院里，负责教习庶吉士。

申时行笑着问：“余兄此言当真？”

余有丁以为申时行不信自己，恼道：“你莫非还不信我？”

申时行连道：“信，信，既是余兄赞此子之才，我去看看此子叫什么名字，阅卷时也好留意。”

余有丁拦住申时行道：“看什么，申兄既是怀疑某之眼光，到时房官呈卷之时，再拿与你看。”

申时行笑着点点道：“也对，若此子真如你说的这般有才华，数之后其誊卷必在你我案上。”

余有丁笑道：“这是当然。”

于是申时行与余有丁又看了其他数名考生，然后吏员依次盖印。

如此寻了一两个考巷，申时行和余有丁即返回至公堂，自有吏员为其他考生盖印。

光如逝，会试第二过去得很快。

一写毕，场七篇卷子里，林延已写好五篇，现在只剩下两篇没写。

不过集中写了一，林延已是疲乏不堪。这等强度不是当初林烃给林延布置题海战术时，一十道八文可以比拟的。

那时林延文章功底尚浅，十道题目写下来，不需思考太多，但是到了乡试七篇，要写出益求的文章来，自是需要更加斟酌。

每写完一篇，都耗费大量力。

事实上，考场上大部分考生，也都是如此。第一天时，仅仅是五千考生场排队，发试卷，已是将时间消耗去了大半。

故而大部分答题时间，都是在第一夜间，以及第二白昼的。很多考到现在都是熬了一个通宵，但即便如此大部分，这时候的速度，也不过写了四五篇而已。

到了这时，大部分考生已是力不济了，想着再写几百个字，然后勉强在考棚里凑合一晚上，睡醒之后，将剩下的文章写完。

可是在他们点蜡烛，想要继续写题时，就见到昨天睡了一天的林延，已是早早地在考房里将被褥铺开，准备睡了。

这真是没救了，现在众什么话都不想说了，这位考生如此把考场当饭店，客栈的实在令他们不屑于与之为伍！

不过林延确实是倦了，这等形下文章写出来也是不好，还不如养足。

明还有一天，对他来说，时间是十分充裕的。

自己又不装抢着第一个卷，既是如此，把考试时间安排得恰到好处就行。

于是林延钻进被窝，上下眼皮一合，连酝酿睡意的功夫都省了，直接呼呼大睡起来。

这睡眠质量，还真是杠杠的。

不过这一夜，林延没有一觉睡至天亮。

原来到了下半夜，考场上突然下起大雨来。

林延睡得正熟，忽然发觉外面的脚一凉，惊醒后方才发现是下雨。

这不是前的牛毛般的冻雨，而是倾盆大雨。

雨水哗啦哗啦地打下。

对于考生来说，下雨了，第一件事不是赶紧去收衣服，而是马上将门帘挂起，将雨水挡在考房之外，若是卷子湿了，那三天两夜的功夫都是白费了。

林延赶紧抢救考房，将门堵得严严实实的，这雨水是往南打的，自己的考房正好坐北朝南，故而没有漏尽来一丝一毫。

不过却苦了其他考生，有的考棚年久失修，这些考生只能投抗洪抢险的斗争中。

有的考生稍好一些，屋子虽不漏，但是要小心雨水打进来。他们本来两天一夜没合眼，只想着在这下半夜的功夫，合一合眼，但没有料到睡觉的计划泡汤了。

这些只能满眼血丝地在考房里坚持着。

至于林延没有这个担心，考房都遮好后，林延点起蜡烛，乘着睡醒的功夫，继续做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