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零五章 君子小人(1/2)

丘橓抛出这个问题,也是他与林延分歧之所在。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丘橓倒张,林延保张。

三观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

林延若违心附和,节掉了一地,当面反对,开罪了丘橓。

别的都好说,但张居正在林延心底,与王阳明都是他最敬佩之

王阳明,真三不朽,张居正则治国,平天下。

左右都是得罪,林延此刻答道:“张太岳在世时,下官从不曾迎合过,甚至有所过节。但平心而论,下官以为其虽私德有亏,但大节无碍,于国于社稷皆有盖世之功。”

从私上,林延与张居正确实不太好,但男子汉大丈夫不可私毁公。

而你丘橓得罪了张居正,被他打压,然后挟私报复,将他家整得那么惨,这是君子所为吗?

当时海瑞,于慎行,王家屏,都是张居正在世时,与他关系不佳,但张居正过世后,他们都站出来替张居正辩护。

这不仅是君子所为,还赢得了天下士林的赞叹。

再举一个例子,林延的座师文宗王世贞,以及汪道昆,二都是张居正同年,曾很好。

张居正为相时,王世贞有意请张居正提携,张居正回信王世贞说,才见忌,自古已然。吴越钩,轻用必折;匣而藏之,其乃全。

张居正这话大意是你乃花瓶,可以看,不可以用。

至于汪道昆在张居正当国时,任上出了差池,张居正道了一句‘芝兰当道,不得不除’,然后将他罢官。

在未恶前,二曾在张居正父亲七十大寿时,都送了幛词,时王世贞,汪道昆评价所写的幛词‘谀语太过,不无陈咸之憾’。

但王世贞却将给张居正之父幛词写进自己文集中,给天下读书看,但张居正倒台后,王世贞就立即删去。加上他在书里写张居正服用‘海狗肾’,‘冬天戴毡帽’这等边角料之事,令士觉得有失文宗的风度。

反观汪道昆在张居正死后十年,自刻全集,却全载幛词此文,不易一字,此举反而为时雅重。

话说回来,张居正看还是真准。

丘橓闻言哼了一声,不过林延马上改,他反看不起他。

丘橓斥道:“欲格天下者,必先自格也,未见本而末治者。张江陵在世时,弄大权,凌威主上,私德有亏,怎见得大节。亏汝还是经学大家,受士敬仰,怎么见事如此不明。”

林延不作争辩,只是拱手道:“都宪,君子和而不同。”

丘橓不悦地拂袖,然后道:“言归正传,由河工案,以及御史被杀之案来看,苏知府牵连其中,你以为他是否与二案有系?”

林延本就有意借丘橓之刀除掉苏严,但心想此丘橓在宦海浮沉几十年,绝非好糊弄之于是道:“回禀都宪,下官不敢讲。”

丘橓沉下脸来问道:“有什么不敢讲?”

但见林延侃侃道:“都宪有所不知,下官自到任来与苏府台一直不睦。若是都宪让下官讲,下官怕言语有失偏颇。”

丘橓心道,林宗海真君子矣,可面上却板起脸道:“当初你与张居正私不睦,却在天子面前为他开罪,但现在你与苏知府不睦,却不敢讲他坏话,岂有如此道理?”

林延当下道:“如此下官就斗胆直言了。”

林延将自己到任后,苏严之事尽数说出。丘橓听后道:“尔身为佐贰官,当以安静为事,若与正印官所见不合,事后奏之有司就好了。若事事争执,反而让下面官吏看了笑话,不成体统。”

丘橓里对林延又是批评,但对苏严之事却不置一词。

禀报完,林延欲走,丘橓却道:“宗海留步。”

但见丘橓仆拿出一盆的板栗。

丘橓温言道:“这是老夫从老家带来的,宗海不嫌弃,就陪老夫吃一些。”

林延道:“恭敬不如从命。”

林延边剥板栗,边嗅着板栗的清香,心底想,这丘橓乃器小偏激,狭私报公之,但对自己倒是器重,看来这就是王霸之气啊。

却说次排衙。

虽说林延分厅视事,但这排衙还是要去的。

排衙后,林延向苏严道:“府台,下官有要事相商。”

苏严冷冷地道:“本官公务繁忙,可否改?”

林延笑着道:“就耽搁府台片刻。”

苏严对一旁让师爷道:“你先去准备下,本府片刻就来。”

让师爷称是一声,经过林延时也不行礼,白了一眼即离去。

苏严坐定,他的心腹汤师爷向林延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后,就立在一旁。

林延开门见山:“府台,眼下已是开了春,河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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